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驤一愣,英琭呲著白牙嘻嘻一笑:“聽說在野外,幕天席地別有一番情趣,過癮的很。你若有意,我命人扯起圍欄···”——“住口!”
“你呀,總是矯情那些個禮儀天倫之類的酸腐。你看這些西恆男兒,敢愛敢恨快意情懷。只要兩情相悅,願意長相廝守,並不拘束種族性別,都會衷心祝福他們。”
英琭的感慨立即被驤捉住了破綻,當即轉頭盯著英琭問:“是麼,若我日後遇到心儀之人,你也會···?”——“等我死了,你再動這份心思吧。”英琭唬起臉,白牙森森的獰笑道。
身後的侍衛們聽到二人的逗趣之言,皆鬨然笑開,繼而,或是仰頭或是雙手攏在嘴前,歡呼起來。英琭哈哈一笑,摟著驤讓他坐成一個相對舒適的坐姿,又用白絹為他蒙好頭;足尖點蹬策馬而馳。
番外2…宇澄真人
乍見宇澄真人,英琭有意斂起內息。
銀冠、玄衫,星目、傲岸。驤是一碰冰峰上的雪,宇澄真人則如同是一泓寧淵,靜得令人不自覺間斂氣凝息。都道是外甥肖舅。驤的氣質與此人頗有接承。雙方相對,宇澄真人勾著一彎淺笑,端手一揖,音色清亮悅耳:“誠謝國主救護愛徒。請容沈驤來會面。”
英琭端正的回了一禮,淡定答話:“久聞道長之名,幸會之至。在前輩面前,不宜論列俗世名位。請喚我表字‘放之’就好。”伸手讓座坦蕩平和。對方顯然也感覺到,微微頷首一笑,灑然落座。
英琭回身從侍從手上接下白玉盞,端放在宇澄真人手邊。“儀光不幸被寒毒所侵。當時未得即使與前輩取得聯絡,迫於無奈,行散功之法為之解毒。前輩若責怪,我願一力承擔領受。只是,儀光於短期內,接連受傷致使體質虛弱,委實不能再勞碌。”
“驤兒天生驚世睿智及絕佳的勁脈根骨,可偏生是個天損弱症體質,尤其腸胃弱。延召當年忍痛送這孩子來隨我習武,旨在與讓他有技藝傍身足以自護。哎,造化弄人吶!事急從權罷,日後條件成熟再為其修脈復功就是。”
英琭又做了請用茶的手勢,率先端起自己的茶盞。“儀光正在做藥浴,稍後就來。前輩請先用茶小候片刻。”
宇澄真人淡然捧起玉茶盞,輕撥著茶葉,至唇前時輕嗅一下呷了一口,隨之讚道:“好茶。放之坦蕩清明,正如這玉盞香茗。如此說,不會辱沒吧。”——“得前輩佳評,乃是英琭之幸。不瞞前輩,我一直期望能得儀光一句賞識之言。”言至此,英琭不禁暗酸,若能得他含笑讚賞,憑他想要什麼,我都肯捧給他。可是相識數年,除卻一個看似無形虛幻的祥和,他什麼都不要。總覺得近在咫尺也是隔岸相對。
“驤兒的心結更多是心防。他於幼衝之年,便受先帝賞識關愛,延召更愛之入骨入髓般。以致今後,他不見得會再認另主相輔。放之倒不必執著。”溫如春水的奉勸,乍暖還寒,兼有冰凌般的譏刺藏於其間。
英琭穩穩放下茶盞,動作恬淡起身,挽禮當胸一個天揖到地。“英琭對儀光之執著,可對天地日月,可表治下萬民。今生今世,惜之以手足,親之以骨肉,交之以通心,敬之以國士,愛之以結髮,至情以皓首。若得身心相許,英琭今生足矣。乃是上天垂幸西恆。若他不能接受,我願此生與之君子相對參商相守。懇請前輩成全。”
宇澄真人起身穩穩近前,伸雙手託英琭直身,一彎笑意深了幾許。“驤兒已經加冠成人,或去或留由他自己決定。”
正在這時,有腳步聲由遠及近,似是有些匆忙。近到門前時停了片刻,驤穩步走進門來。
石青色銀鼠披風;雪白的袍襟在披風衣襟間閃動。來到舅父面前,欲行大禮被宇澄真人伸手拉住。“放之,請尊駕稍坐一旁。容我與驤兒小敘。”
英琭淡笑挽了一禮。看了了驤一眼,轉身行至相距不遠的地方落座下來。隨著衣裾飄舉擺動,內息瞬間吐納流動,面上仍是一派寧和。
宇澄真人切著驤的脈息,探查了半晌,面色平淡:“尚京城已是一片大亂。你出事七日之後,沈卉暴斃,隨後松延宮毀於大火。堂堂一國之都···哎。若沈卉不死,想來她必要後悔,小覷了鳳郎的能力。各處藩主宗侯之於隆氏母子的怨憤,竟在這一回就著你的事通通爆發出來。唯一保持安靜的居然是西恆國主,我便斷定,你必在他身邊。能安撫住此人靜默,也算是你的功德了。”終於還是在手掌的疤痕上仔細搓揉了幾下。
驤收回手腕撫平衣袖,抬眼向英琭望了一下,不遠處那人望回來,笑容更深了些。還故意現出一絲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