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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人前那麼肅正端方的兩個人,也有如此調侃頑皮狀。”
獨孤澹位於側位欠身回應道:“亞父於私下偶有說笑,微臣也是見過的。倒是朔寧侯平素冰雕雪塑般的,雖有見笑容,也斷不敢生欺漫之念。如此看,若言知人之深無人及得聖上。”獨孤澹在手上整理好銅手爐,雙手捧給昊帝。
“卿家代天牧民鎮戍邊陲,還是要拋卻‘夫子掌兵’的習氣,更不宜照搬昔日在朝內行事作風。”昊帝用手指描摹的銅手爐上的花窗“沈延召是朝堂上下公認的‘嘲風’,與點滴間窺測安危,使其獨有的天賦。也因於此,私下裡又戲稱他‘靈狐公子’。然,這一手招式放于軍旅斷是不利。對敵頑,不可僅效狐之狡猾,更需是一頭豹矯健,兇悍,伶俐,狠絕。”修長的手指在手爐上敲出清脆的幾個音“愛卿麾下那支勁旅,以朕看,就此定名為‘豹韜衛’吧。”
獨孤澹忙改成拜伏身姿叩謝賜名之恩。金口玉言認可之下,已經被言官們叫囂的風起雲湧的,‘武靖侯私下操練兵馬,頗有不臣之心’的參劾,也就此得以塵埃落定。
“邊戍苦寒,大好男兒血氣方剛,思家念親在所難免的。卿何必還要將郡主留在尚京?難不成卿也想效仿朔寧侯,在外侯一段別樣情緣?”昊帝故意調侃道。
獨孤澹面上湧起一團羞澀,笑容中竟有幾分憨態可掬:“臣沒有沈大人那般福氣,絕不敢存此等妄念。塞外苦寒,保家衛國馬革裹屍,於男兒言乃是責無旁貸之本分。但於閨中人言,卻是極苦的事。何況郡主生長於錦衣玉食,臣亦不捨令她在那多為蠻荒之地受苦。何況,臣的母親及岳父一家都在京中,郡主留下替微臣盡人子孝道,解微臣後顧之憂亦是好的。”
昊帝暗暗讚歎,眼前的年輕將軍端有城府。郡主是宗親們放在其身側的棋子,倒被他不顯不露的當做人質留在了京中。日後但有異動,儘可隨上位者將之揪出隨意處置。而他自己則可隨心意另收佳麗。這步棋走到極妙。
“賜築高臺兮遙望諸暨,開一箭涇連若耶溪。何不見捧心效顰女,且側耳長廊鳴響屐······”乍聽廊下清歌唱響,沈赫險些把手中的茶扣了。心中暗氣驤兒這孩子真是淘氣的出圈。
這支名為《響屐祈運》的舞,是愛妻萬瑩,之前結合古舞譜殘章,及故鄉民間的‘盤鼓舞’連綴而成的新舞。沈赫在家中見妻子為他演過。所配樂曲是琵琶曲,並無填詞。
如今日這樣將歌、樂、舞諸般齊備,居然操演於郡王眼前,著實讓沈赫措手不及。略一凝神之下,便也有了分曉。將此舞最終匯成的那位大神,必是虞州那世外散仙一般的宇澄道人。
沈赫正欲起身,早有謝淳在旁扯了他的袍袖傾身低問“兄待如何?”——“如此譏誚俚語如何能呈於御前。何況驤兒···”
“聖上若有意怪罪,早已下令喝停,兄臺忒謹慎了。堂堂天朝之君還會和一個幼衝稚子一般見識?仁兄且看聖上的興致,正津津有味之際,延召兄還是莫要迎頭敗興。想想稍後可能有的答對吧。”
恰在此同時,沈驤將腳踝一抖,腳上那做工獨特的舞鞋,在特製圓臺邊上一刮一劃,發出極有韻律的聲響,伴著腳腕上串鈴鳴響,甚是悅耳。新草綠的短襦襟下,飄搖著暈色漸成墨綠的流蘇,隨著孩童一縱一躍的舞步搖曳出獨有的俏皮嬌憨。靈動的腳踝一勾一抹,一扣一點,瓷器叩響伴著鈴兒叮噹,更有一雙丹鳳眼顧盼閃爍,好似一隻鸚哥跳動歡躍於草色天光中。
“水涓涓盪漾曾經豪情血,紗纖纖綰結吞吳帝王業。干戈隱玉帛不聞子規闕,嵌眸姑蘇門忍睹壯志竭。娥眉何恨無豔色,唯祈郎意無衰絕。微軀豈論功名事,五湖煙波隱玉玦。”
昊帝淡淡然輕呷了一口茶,,在舞閣中舞步應歌收勢之際,噠的一聲,把茶盞墩在几案上,率先起身撫掌大讚:“好!甚好!歌得切,舞得妙!”
沈驤不禁一驚,回頭循聲望去,已見舞臺毗鄰的乞巧軒二層上軒窗大開,出現君臣四人身影。緊接著又窺見他父親在最外側位置,頻頻動著手指,暗示他下拜見駕。周圍接駕唱禮聲四起,沈驤驚覺忙隨著跪拜。
昊帝率先走到近前時,珠簾之內的惠妃早已飄然拜倒請罪。昊帝擺手令一干人等平身。又招呼內侍速取來毛衣裳,將仍在喘籲的沈驤裹住領到跟前。
“愛妃也平身,卿何罪之有。朔寧長公子小小年紀已知膝前承歡綵衣娛親之孝,朔寧侯教子有方。愛妃平日對此子教導提點亦是好的。罷了。卿且先去備辦晚膳,設在乞巧軒。噢,朕記得謝卿的愛子謝琛,此刻也在惠妍宮,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