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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偏偏要尋稽核的玩笑取樂。且是明明不敢當面與沈赫隨意說笑,就選了沈赫的心頭肉——長公子驤,作為尋樂物件。
結果足以讓一群人扭斷脖子。那個方長到半人高的孩子雖在幼衝,卻刀舌劍齒概不賒欠,頗承乃父當日之風。曇王、鄧綬落個登徒子、怨婦的比喻,還算多少保有了些許顏面;以昂為名的昂王,真個人如其名被比成了黿精(王八精)。
又暢笑一回之後,昊帝心中暗自計較。沈赫之子驤,端是個異類,對眾人隨口提出的文字,信口說來不僅對答如流,且連收題反擊之辭也是源引恰當。這恐怕是連成年生員也未見得做到的。最是可喜出更有,他竟能把插科打諢,撒嬌怒罵,行的遊刃有餘,由此足見其機智乃是當世罕見。而這樣的天賦,沈赫居然確定要任之流散於野?
沈赫起身從袖中捧出虯龍丸隨之上奏:“臣子沈驤年幼貪玩,實在難當聖上垂愛。懇請陛下收回聖物。”——“沈卿是欲令朕成為食言無信之人?”昊帝緊跟著反問。
“臣斷無此意。”——“既然卿家深諳‘君無戲言’之理,何故要朕收回此信物?”
“委實是沈驤年齡尚小已露頑劣之性。但微臣對此子,難扼寵溺之情。實不願其恃寵而驕。故思之再三以為,莫如及早收束,莫要令之身處太為豐厚的榮寵之內。以免得來日被他重現‘苦飢寒逐金丸’之驕奢。”沈赫垂首而立,一臉平和。一番回答聽得君臣們莫不如墜五里霧中。
昊帝將袖一拂依舊微笑滿面:“朔寧侯,‘代子收起玉丸謝恩’和‘自請抗旨不尊之罪’這兩樣,卿可任選其一。”
守忠奉命往惠妍宮辦好差事回來覆命,臉上的興奮還未淡去。昊帝聽他講完不覺揶揄問道:“你這廝平日的上,也不曾見有這般眉飛色舞的。今番十冬臘月的,竟從你這張臉上先看到□?怎的,難不成惠妃真個鬆了口風,賞了你與紫茉結作對食了?”
守忠聞言失色撲跪於地,叩頭如啄米。“皇上聖明。奴才再長一萬個狗膽,也不敢往惠妃娘娘身邊人之中動歪心思。適才奴才奉口諭送二皇子殿下和朔寧侯公子到惠妍宮,惠妃娘娘大喜。朔寧侯長公子更是乖巧的讓奴才們都羨慕。聲稱要獻舞給娘娘觀賞。哦,惠妃娘娘稱這是‘承歡娛親’的意思,是大孝之道。這會子,惠妍宮想必正是熱鬧。奴才真想看看這份熱鬧呢~~”
昊帝踱到守忠近前,跳腳蹬了蹬還要繼續磕頭的太監“朕懶得計較你這閹貨。你且再去惠妍宮傳朕口諭,關照惠妃把毗鄰的乞巧軒準備停當,稍後要在那處賜宴。就由惠妍宮的庖廚來預備。”
待守忠以頭觸地應命出去,昊帝轉而對三位臣子笑道:“朕早聽惠妃誇讚過,沈卿跟前的萬氏夫人自有善樂舞,尤專古樂舞編集補綴。憾於此間除沈卿之外,其他人都無緣得窺其妙。既然長公子有此天資得承此技,豈可讓惠妃獨觀獨享。三位卿家都是皇親國戚,隨駕同往乞巧軒觀舞。”
昊帝擺手示意,早有執事內侍出去傳話“擺駕乞巧軒”。沈赫深知勢至如此不宜再推諉敗壞興致,便尾隨著御駕而動。獨孤澹是新晉的顯貴又甚得昊帝賞識,被特准隨御駕附乘而行。沈赫與謝淳剛好有機會低敘幾句私話。
沈、謝二人無論在朝還是私裡,都是熟稔到不能再熟。沈赫與好友間也並非不苟言笑的,面對至交時,其調侃嬉笑之能不遜任何人。
牽著獨孤澹登上車輦,剛放下轎簾,便見昊帝豎起手指示意獨孤澹側耳聽輦外的說笑。
“延召,兄臺今日實令小弟長了回見識。”謝淳負手於前有意用臂肘輕輕拱了沈赫一下。赫駐足一臉懵然“令傑何出此言?”
謝淳見他裝糊塗的模樣,不禁忍俊:“淳概如天下為人父者,亦愛幼子,卻未曾想過如兄臺今日這樣,宣之於眾坦白分明。見過撒嬌使乖,卻也沒見過如令郎這般,撒嬌告狀適時用之不露行藏的。兄臺還自謙是教子不嚴,依小弟看,驤兒小小年紀就快成精了。”
“嗯——令傑所言,赫沒聽懂。望其海涵。”沈赫眉毛一挑眨著眼睛越發裝起迷糊。謝淳對之表現兩眼一翻搖頭服輸,笑嗔道:“遇到不想答覆的提問,你就裝聽不懂。怪道都在背後把你叫成‘靈狐公子’。看來真是名符其實。”沈赫仰頭哈哈一笑,瞬間有臉色驟僵“為兄若當這是狐狸幻化,第一個要被攝取元神的就是令傑。”謝淳將袍袖一撣挽禮而拜“懇請令狐公子爪下超生,小弟膝下尚有幼子未得長成·······”
昊帝忍俊示意獨孤澹拉近車簾,隨之笑問:“所謂與知者言,與智者謀。擎韜未必想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