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沈赫輕碰了下酒杯,略抿了口酒,擺手笑道:“沈公多想了。似儀光這等智慧,與其坐視任之放任荒廢,莫如因勢利導令其得展所長。”隨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話鋒一轉“適才應了驤弟、琛弟,今日出門之說玩樂不言公務;誰知到底是我先犯禁,自罰一杯。”放下杯子提壺斟滿繼續笑述“恭候沈公來臨時,驤弟問我,安奉一境之內有何可賞玩,如是:飲食、風俗、服侍、風景、歌舞等,我答只熟知奉節境內,安遠界內的倒可問詢於沈公。”
談笑的話題隨之引上了安遠地界上的民俗風貌,尤其是安奉周邊的特色歌舞。獨孤澹與沈赫一致推贊到自西域境上流傳過來的‘胡旋舞’。為此,獨孤澹越發答應,待下次回京覲見朝賀時,必會帶幾個長於胡旋舞的舞姬過來。沈赫聽了連連擺手轉而笑嗔道:“不可不可,成何體統。”
就餐畢,侍童獻上餐後甜點……桂花松子酥酪。沈赫、獨孤都知道沈驤謝琛口味好甜,便分別捧了茶盞移至一旁落座,留下那小弟兄兩個一飽口福同時議論著泡茶水質的話題。
獨孤澹撥了撥茶葉輕呷口茶,放低音調拾起一個特殊的閒話題目。幾日前奉召覲見之後,騏王當著御前提議:時值今年恰逢朔寧侯不惑之壽。本來先皇孝期將滿,為人臣者需刻意避免立開宴飲歡歌;只是事情起因及特別,睿嘉帝在御書房中,偶然翻出來先皇生前未及寫完的生辰賀貼,正是寫給沈赫的。時間落筆正是即將到來的這個生辰,由此可知,先皇在當年為自己籌備不惑之慶時,已經立意要為摯友近臣慶生。由此以來這張賀生貼,或多或少有了幾分遺命的色彩。
昌男子依據古禮慶生講究過九不過十。沈赫前兩個生日因為身在陵區,無人敢於提及。今番竟是不同。故友同僚有心借慶壽,同慶朔寧侯迴歸朝堂,舒一舒長達兩年的鬱結憤懣。睿嘉帝亦有心借賀壽機會,微服出宮,實實在在向國舅詢政敘舊。
聞言至此,沈赫唇角一彎,似欲一笑卻無比悽戚,艱難抑制住悲意艱澀開口道:“常言道:哀莫大於心死。沈赫之哀則是:哀莫大於思盡智竭。我全部心智盡已交付。先帝龍宇歸天,我本當殉主而去。然先帝返駕之際授命與我,於君先行之後,助繼世之君守護這片···曾令他摯愛之地。許諾於故人自無可辭。但赫如今一如晨曦殘燭,光熱皆不復從前,再無多者賦予來者。便是如今重登仕途,亦不過勉強為之盡其心爾。江山代有才人出,一朝天子一朝臣。朔寧侯已成昨日之事,不適於再行指手劃腳阻人壯志。”
獨孤澹早已料到了必有推辭,聞言之後微笑道:“沈公之慮,晚輩說不上設身處地;然卻以為,雖無明意亦有默許。騏王殿下既然是當著御前提出,則以表明是聖意。屆時若府上不做備辦,逢有慶賀登門,接待與否都不成個體面,還顯得恁是矯情。沈公何不在御前大方應下此事,左右不過做些限定。既有聖意在先誰還敢就此另作文章,更遑論國孝剛滿,誰會冒天下之大不韙生事。”
見沈赫默默品茶不語,獨孤澹乘勝進言“沈公之於晚輩乃為半師半友,也不知獨孤是否能有這份榮幸,容得回去備辦一份得當賀禮。有件事情亦不予相瞞前輩。”獨孤澹將手中茶杯一扣,略輕身形湊近“沈公可知,兩年前晚輩奉召勤王之際,安奉境外亦恰好驟生群匪作亂。葉沐泓晚於我出來數日,則被牽制住精力。若無此節,晚輩豈能那般順利提兵出來救駕。然時至今日,那幾處匪亂已頗見氣候。晚輩私下計議,有些事態干係重大決不能妄動。故才借巡查旱情親遞巡檢詳錄之機,來京與沈公商討一二。”
“噢,那麼,擎韜此行可有收穫?”——“現下只是晚輩的臆斷:境外匪亂乃是有人故意策動,關中之旱的賑濟,亦有為人暗通款曲的可能。倘或真有這樣一個人,此人於朝中的底細知之甚多;便是我的猜測有誤,則其人其心其智,可是未可限量的。晚輩此番進京的情由之一,即使欲當面向沈公討教,您是先帝寄予心腹者,對此事可有所聞?”
沈赫聽罷敘述凝思半晌一時不得其然“擎韜既能當面詢問,足見相待摯誠。不過驟聞此事,一時難得要領。倉促回思僅能憶起,先帝在世時曾提及過,有意在騰出精力時,親自解決西恆戰後匪亂的事。其他的···一時間委實是記不起了。莫如赫與你兩下各自留心。數月之後,我們與侯府會面時再做交流計議。只要非妖非怪,其於行事之間則必會有蛛絲馬跡留下。”
獨孤澹抱拳當胸拜道:“獨孤澹謹遵教誨。”
那日聚會散後,沈赫兌現許諾,領著兩個孩子去了尚京城中最有名號的文源齋。
驤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