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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生為姐的氣了。”隨後,太后也顧不得尊貴儀表,抱著沈卉泣不成聲。倒把沈卉哭得慌亂,推也不是摟也不能,好生不自在。侍奉在側的宮嬪到底有眼色,見狀忙上前施禮,溫顏勸慰,不過是些保重鳳體,才好姐弟們相聚敘話言歡的場面話。
彼此落座之後,寒暄幾句歸入正題。沈卉很快已從長姐話中聽出了話外音。沈卉已經在忌憚著鄧綬逐日坐大的情形,她驚恐的發現,越來越把控不住這位大閣領,更加掌握不住她兒子的心思。因此除去借助孃家弟弟的力量再無他途。
宮嬪奉命捧來繡像畫軸,正要招呼宮女過來,仔細展開請國舅審看。沈赫抬手攔住,轉身對太后淡笑:“畫像嗎,臣弟不看也罷。一則是傳來送往說不得畫師之中不存毛延壽之流;二則便是看了本人樣貌也未準能察其心性。一國之母重選其德,坐定鳳座協理六宮,相夫教子衍育皇嗣。貌美與否都在其次,品性為至關重要。”眼角餘光已經掃到鳳座上的婦人,一張臉變化的足夠開染坊。於是暗舒一口氣,悄然間轉了話題。
“至於太后方才所言的兩家女孩子,臣弟以為,羅、鄧兩家皆為仕宦之族,其德言工容必定是好的。太后的眼光亦是不容置疑。唯其一點臣弟竊以為:若姊妹共侍一夫,和睦是不肖說了;然,外戚之嗅卻未免濃了些。選哪個,還是由長姐定奪吧。兒孫自有兒孫福。小弟還是勸長姐,得放手時須放手。多留幾分精神頤養天年,靜候含飴弄孫之樂吧。”
太后被一頓綿中針刺相加的話,扎得七葷八素,險把剛進的參湯嘔出來。“你這張嘴喲~~還是這麼刁鑽。哀家就不信,若有朝一日,你那寶貝兒子鬧得沸反盈天,你還能如此在旁看景兒似地輕鬆。”——“長姐難不成健忘了,臣弟當年關於驤兒日後的前途安排,就是不做無謂安排。只要他活的快樂足矣。把他硬扯進這個漩渦的,不是我。”
眼看言來語去的又要成“碰頭彩”的口角,尚宮紫萍見情勢不善,忙送上點心香茶,好不容易將情緒岔開。
與此同時,隨父親一起進宮的沈驤,則昱伴讀鵑兒躲在清涵殿側廂紗圍之後,看著大殿外的景兒。此刻,睿嘉帝正端坐在廊前,親自挑選著內務司進選上來的侍童。
驤不意間回頭,見鵑兒兩眼直盯著外面,身子抖個不住;還當他是衣衫單薄。抖開自己的披風將鵑兒一併圍住。鵑兒一驚,看到自己身上多出的披風,回過臉向沈驤笑笑:“哦,我不冷···還好。”
那又怎麼會抖成這樣?驤沒有開口問,只依舊吧鵑兒緊緊圍住。不提放碰到鵑兒後背,明顯覺出他渾身一激靈,顯是碰到痛處。
“怎麼,身上有傷處?”——“前日聽皇上誇讚你,學問好,舞跳得更好。一時忘了分寸說:若能見識一回才好。不料被太后知道,說是:大好男兒偏生把心思放在‘三風十衍’之禁上,盡行些個狐媚之能,便命我領了數十鞭子的賞賜···這幾日,好多了。不提這些吧。”
驤望著面前惶惶然的少年,點點頭。“適才見你看著外面發抖,莫非那裡面,有你相熟相近的人?”
鵑兒悽悽的搖頭,“有我一個···還不夠?”說著指向室外位於廊前一個手捧花名冊的乾瘦身影“那是內務司掌印,姓呂。最是陰狠毒辣,私下裡都叫他閹驢,恨不得嚼碎他的骨頭呢。”似乎是有些腿軟,鵑兒牽著驤,就著牆坐下來。“內務司掌管內宮起居,宮妃們為得皇上賜見乃至承幸,都要使銀子打點他們。殊不知真能如此,倒也算的簡單清白了,那不知是多少人的福氣。閹驢是調教太監出身,當今皇上上位這幾年,死在他手裡的男孩子就不知多少。你且看外面這些人,若是未能於方才的機會,被皇上相中;隨後再不能有足夠打點,就只能看他自己有沒有那麼硬的命了。偏生就是這等不是人活命的路,卻還有這麼多人挖空心思往上擠。”
驤從袖中摸出手帕塞在鵑兒手裡,看他捏著往臉上擦了一把淚。“驤兒,我曉得你是好人,才把這話說與你聽。你看這皇城好大麼?錯。其實就是方寸大的一方天地,小的只能插進三隻祭拜香。”
“若可能,待年內秋闈開始時,我託騏王向皇上替你求個情,放你出去吧,好歹給自己尋個名分。”——“我豈有你這麼好的命數和學問。我是唯有到死,才能出得去這個皇宮的。”
驤能覺出身邊的肢體好涼,於是挾著鵑兒溜出這間屋子。拐過假山石影壁,尋了一處陽光充裕,又有僻靜的暖亭坐下。二人都不想再提那些漚心的事,驤則就便說起家中“拙而不煩”的扁食,以及關於“擲果盈車”的奇異解釋。鵑兒笑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