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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超見他這幅嬌憨模樣,顯然是被憋屈的心中長草,又不敢違背父親命令。不禁嘴角連抖了幾下,穩住冷顏:“就算我掌握了藤條,又能怎樣?為兄與琛兒都不習武。即使氣急了真的動手責打,既追不到又打不過。爹爹說:全靠你自知自控。說不得還要靠你擔負起照料母親兄弟的責任呢。”
驤應了一聲,撣落頭上落花向書房走回來。扁食湊過來幫著摘淨身後的花瓣。驤隨意的抬頭一笑,扁食也隨著憨聲笑:“嘿嘿···二爺笑起來真是好看。二公子說,二爺這樣的好模樣是有個說法的,叫做……扔果子能裝滿一車。”
話音剛落,慕超謝琛已分別伏在窗臺、桌案上,笑得淚出滂沱。驤越發是笑到不行,一下子坐到了臺階上,蜷成一團。半晌才斷斷續續開言:“從今以後···誰再言‘擲果盈車’,就讓···便是朝他扔爛果子···琛哥你如今可知道,這個見了煮餃子走不動路的吃貨,其實有多機靈了,不著急不著慌···就把人送進木籠子裡。”
“是格是格···我亦是才明白‘擲果盈車’竟是這般慘痛···”謝琛按著笑酸了的臉頰,附和著打趣道。
清明祭掃之後,安氏依例留在同量寺抄經。借這段空閒時候,沈赫帶著四個男孩子到寺外開闊地上,乘著有些風動放紙鳶散心。
慕超和沈馳一前一後跑到不遠處,謝琛就著風勢一跳。將紙鳶送向空中。驤因為換季的緣故,懶懶的伏在馬鞍上,百無聊賴的用馬鬃編著小辮。沈赫見了不禁莞爾,略提高音量,喚回謝琛,又拍打著兒子,雙臂叫力將之接到地面。單刀直入問話:“你們可知為父因何改變決定,讓你們入圍應考?”
謝琛點點頭答道“聽超哥講,京城中近兩年間陡增多處煙花場所。父親是不願我等沾染上那些齷齪汙糟,要我們閉門讀書。”
“不都為如此。你們能否榜上有名,為父都不在意。委實是欲借應考讓你們遠離京畿。兩個月前,虎賁衛中有近百名兵士被抽調上去,進入到鶴衛篩選。而此環節與隨後即將開始的皇家選秀,乃是環環相扣。最要緊處在於,此番選秀除卻依例冊後選妃之外,還留有百個名額選男妃,名為侍卿。皇上的理由充分,男妃除卻擁有侍御身份,還兼有護衛近身護衛身份。如此你們想來,若不應考,則鶴衛暗衛或者應招進宮參選,都是躲不開。反之排個應試之名,入了圍可於日後請命外放,落榜了更好藉機前往虞州。”
沈驤和謝琛面面相覷。雖然‘龍陽之好’在當下並不少見,一些大戶子弟蓄養孌寵也不是新鮮事;便是當今座上身邊,也有幾個侍寢孌童;說來終究是不會放到檯面上的。但是如目下所聽聞,睿嘉帝居然能把事情做成大張旗鼓,卻是令聞者瞠目。
沈赫轉而對驤:“尤其是驤兒,另有一事也需留意。先帝生前還曾親筆為睿騏與你題寫過一份庚帖。其誤會在於那兩張紅貼,用的是嫁娶問名的喜帖。此係舊事,作為玩笑說來一樂,並無不可;若是被一口咬定是遺命,也說得過去。倘或此番松延宮壓不住座上的心思,順了其心思當真開了選男妃的先例,則睿騏便敢步其後塵,拿出這份御筆當庭請旨賜婚。待鬧成這個局面,你將何以自處;就是為父亦是不能容許的。”
睿嘉帝為穩住朝堂局面,無論情願與否,都必須時時處處把“秉承遵循先帝遺志”高高懸掛著,但對於松延宮而言,簡直是掌摑鞭笞。以松延宮那等“頭疼醫腳,腳疼醫頭”的思路,最可能就是殺掉替罪羊。到那時,就只能以‘賜死’,來平息這樣的鬧劇。非此不能保全皇家尊嚴,不足以維持朝廷平穩。真會平穩麼?就是用扁食的腦袋,也能想出結果,朔寧侯必然反出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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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銳四年,幾乎僵持到今生訣別永不見的沈氏姐弟,終於像模像樣執手言和促膝而坐。至於會否‘一笑泯恩仇’,則唯有天知道。所以如此,緣於太后極其需要這個血脈相連的弟弟幫她拿主意。
數千名秀女經過層層篦梳般的考量之後,最終入內定局的,是安祚侯羅氏的姐妹兩個,當朝鶴翔衛大閣領鄧綬府上一對孿生姊妹花。
睿嘉帝用后妃定選決定權出讓,換得了太后對於男妃揀選的讓步。於是母子二人各取所需。太后如今唯有暗恨“兒大不由娘”,思來想去覺得終是自家姐弟貼心,再吵再鬧也是一筆寫不出兩個沈字。因而在看到朔寧侯當真換了朝服,邁步走進松延宮時,沈卉禁不住長身而起,提著百雀脆鳴裙迎了上去,一把接住欲行施禮拜見的弟弟,真假參半淚水盈眶。
“玉郎···可想煞為姐了!神佛保佑終是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