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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晗嘗試過送財物,也試過前書辦相公們圍攻,結果無不是掩面而逃。
“秋風起,五蛇肥”沈驤在院中輕輕一嘆,施晗在室內險些尿了褲子。曾經發狠派了心腹差役,往庫房中放過毒蟲毒蠍。卻未料及,沈驤竟似是有神助般百毒不侵。直至雜差小廝進去打掃時,才看清牆壁窗欞上,被鋼針釘住的各樣毒物。沈驤還特意關照小廝,務必好生留著,不要被貓叼走,他要留著做藥引泡藥酒~~~
施晗聞報汗如雨下,乾脆把臉一抹,長揖到地誠心求助。除了不敢貿然親近自薦枕蓆,直把好言好語說了幾車,終是說動沈驤旁聽審案。
民間官司再不似軍務案件那樣,刀光冷血。家長裡短雞毛蒜皮,小到瓜田李下芝麻綠豆,大到生來病死倫理綱常。常有一日間看盡人間百態的感觸。
隱於正堂側廂聽了兩日堂審文案之後,感覺調理程式,擇律量刑方面並無過處。施晗則似是生怕沈驤閒著,一方面著人搬來舊檔,一方面將當日堂審記錄係數送到。
施晗已經覺察到沈驤正在逐步逼近,他於胭脂虎一案那些不可告人的用心,於是有意無意間,藉著每日隨辦隨結的民事案件,擾亂著沈驤的視線。只是如此計較,端是用錯物件。
沈驤在調看過‘胭脂虎案’所有堂審口供記錄之後,便直接走進死牢中親眼檢視犯人。隨之發覺,除了所謂‘胭脂虎’紋身,可與卷宗記錄勉強對得上,其餘筆錄、口供,都不約而同的呈現出眾口一辭的色彩。這不能不讓人推想到,牢中關著的其實是隻‘假虎’,至多隻是胭脂虎手下的重要頭目。真虎就伏在暗處。若非是見兩個月來,真虎頻頻發難,令施晗難以招架遮掩,或許李代桃僵之算早已成功。待風頭平息下來,尋找到真虎,是捉虎還是縱虎為患,就要看安遠軍政兩位首座的天良了。
這一日,施晗手下的刑名書辦吳廉,奉命送來一樁剛結的公告出妻案筆錄。吳廉進門時,見沈驤正立在窗前一面喝茶,一面揉著太陽穴歇息。以為是個機會,便借放置案卷,欲圖順手抽走桌上的卷宗。
沈驤呷了口茶,陰陽怪氣的開口冷笑道:“吳先生,桌上的案卷多一張少一張,於沈某都無關輕重。卻說不得日後,安遠將軍衛判你個寸磔之刑,多一刀少一刀的,可就看行刑劊子手的技術了。”
吳廉腿一軟險險跪倒地上,連說著“不敢”逃出門去。沈驤也不理睬,隨手拾起剛放下的案卷看起來。通讀未幾,已將一疊案卷摔在桌上,笑得前仰後合,擦著眼淚道:“這···真是···豈有此理···”
公告出妻案由——城外北郊紹岐村有村漢史某,年逾四旬無妻。著媒與東城外譚姓女說親。遂定嫁娶擇日過門。禮成次日晨,譚氏投狀訴其夫使奸騙婚。請判史某公告出妻並償其所失。
史某於當堂辯訴……當日有媒人代問:汝家有存蓄乎?答曰:存蓄數十年,願盡與之。譚氏得信方回覆:願結親。異,合巹次日,譚氏大呼被欺,哭鬧不止。鄉里說而無果,唯任其訴於堂前。堂上明察,吾家貧塗窮四壁;若存餘財焉至年過四旬未問嫁娶。唯一膀力氣一腔赤誠盡獻結髮妻爾。
判結——史某所在地甲為證,明文放妻。史某因粗鄙辭不達意有拐騙之嫌,罰其折賣家產與譚氏為償。史某當堂訴請並無家產,並有村中里正為其證。特令史某往譚氏家中為僕半年,以工代償。至此具結。
施晗得到吳廉的回報,心知必有不妙之處,帶著吳廉向後面過來。正聽到室內的笑聲,隨後見沈驤從室內快步出門。暗推吳廉緊趕兩步迎上去,假意問他:看到什麼事情笑成這樣?
沈驤見他們過來,心道:來得正好。回身取了出妻案的案卷還給吳廉,單刀直入的問:“施大人、吳先生是就在公務的,可聽說過‘放鴿子’……就是那種靠騙婚榨取男方錢財的勾當。”——“堂上有那史某人的里正當中作證,史某家中家徒四壁,譚家便是有詐財嫌疑,以不至於蠢到做這等得不償失之事。”吳廉不屑的反駁道。
“正為於此,此案才越發令人生疑。”沈驤不欲與之多言,轉而對施晗道:“卑職自到任安遠報備之後,休沐假一直未動過。今日確有些乏,欲向大人告假兩日。”
施晗正巴不得這尊小神仙快些離開眼前,聽他開口討休,再沒個不準的,立時滿口應了:“賢弟只管放心回家歇幾日。再是旺盛的體力,也要有個鬆緩。”
見施晗輕易應下休假,驤隨之跟上探問:“之前聽聞:安遠附近有一處楓樹林,不知在哪裡?”——“賢弟可不是問對人了。出去城外西北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