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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即已經號準了葉茂尋機找茬的脈。待其質問講完,長身起立挽手執禮“卑職並不隱瞞。日前確因為偵查案由訪查線索,而涉足風月場所之事。然而卑職自是不敢忘卻自身持守之道,於當晚亥時之前便行離開那處門庭。此事張大人亦可作證。至於鈞臺提幾點花香,並非是來自脂粉,乃是卑職平日研墨用水,兌入了自備的花汁水所留的氣味。鈞臺儘可著人取來卑職案上的墨硯一驗便知。”
“如此說來是本座錯疑賢侄了”葉茂臉上緩下一層顏色,有些微透出一抹溫和“如儀光這樣自調研墨用水的,倒是極少聽聞。”——“驤自幼胃薄,適應不來怪異味道。常因此挑剔飲食。家母生前藉由此法引誘,以便助我增強食慾。說來不過是卑職小時後恃寵而驕的小事,到讓鈞臺見笑。然則,沈驤自是明白鈞臺用心。若非愛護之心,亦不會有此番提醒。有則改之無則引為自身戒備之道爾。”
葉茂對沈驤一番解讀言辭深感受用無比。一臉笑意愈發濃了些:“儀光坦蕩中直,吾心甚慰。廟堂之上若能如是者多出幾人,便也可望早一日四海寧和。惟祈盼天佑我大昌,早日邁出艱澀多舛之境,歸於江山一統。”感嘆罷從袖中捏出一條字箋遞給沈驤“且將之上內容記在心裡。暗中查訪此人動向。擇機一力擒殺。此人乃是當時梟雄,卻長達數年充作假寐狀伏低之態。吾寧可錯殺,亦不欲留作他日,養為心腹大患。”
待沈驤看完字條原樣交還,葉茂將紙條搓在兩掌之間,來回幾下之後,捻作一撮紙屑。驤在旁靜靜看著,面無表情心中惡寒不已。
當初送兒子外放時,沈赫關照沈驤在安遠時盡力去學四件事——謹言、慎行、守拙、避功。他自然也明知即使講明道理,驤最多勉強做到一半。懷璧其罪,罪不容誅。沈太后忌憚侄子的心思,滲透在隨時隨地方方面面。只要沈驤能令松延宮如願看到“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真實呈現,那麼懸在頭上那把刻有妒恨的劍就不會落下。
從將軍府出來,沈驤長出口氣。學著裝傻的收穫算得上豐富:兩日休假、一簍將軍府特供的鮮果,還有一紙升職為文案司監的任命。鏽暗皂袍換成了領子袍襟滾銀邊的蓮青色長袍,黑紗幞帽盔加了頂門白玉帽正。明處官級為從七品,暗衛升級為正六品遊擊衛。
“哎~~管不來許多。被子被子,我來也~~”驤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摟著茶葉末枕頭與周公小聚去了。
次日辰時,沈驤穿起一件月白圓領長衫,用天青色燈籠穗腰帶繫了。頭上並不著冠,只以一隻行雲紋銀抹額束在額間擋了碎髮。抹額垂尖上一粒紅豆大的血紅珊瑚,彷如眉間一點硃砂,平添了無限綽約嫵媚。非時下轎之後心無旁騖的姿態,以及近前肅穆莊嚴的佛寺大殿,四下裡的驚豔只怕早已化為撕扯利爪。
在大雄寶殿,沈驤默默為心中那個早已飄遠的孤魂祝禱罷,又來到轉生輪迴牆前,將寫好的名牌掛上。眸中已有溼潤感似有淚意。回身閃目覷見周遭似有些令人不快的端倪,便撩袍步下臺階。今日此時,驤不想壞了心境,於是攥著腕間的虯龍丸,信步向寺後抄經閣而去。為故友抄幾頁經書,保佑他早踏輪迴。
“實未料及竟在此間得遇沈公子,難不成我的幸運竟要歸於空門?”一句略帶輕笑的招呼令沈驤駐足回望,正是淚痕未乾的又露驚喜的雨航。與之前相比,今日這少年素面天顏衣著樸素,少了俗豔卻添了許多清雅。
沈驤挽手與之相互躬身一禮笑問道:“雨航來此是為祈福還是回相?”——雨航臉上湧起一層悽苦:“公子真高抬我了。風塵中人焉有資格論述福德功業···今日是焰輝哥哥的頭七。承焰輝哥哥之託也為報答他的恩情,特向大姐求了一日,出來安置他的骨灰。這座禪寺之後有個小屋,是由好心人買下,專為存放風塵故人骨灰的所在。只是能被送來此處的骨灰寥寥無幾。”
沈驤不禁一愣,腦海中閃出一個服飾容貌並豔的身影。想不到又是轉眼間,化作一罐骨灰。“你代他完成身後事,怎的還有謝恩之說?”
沈驤和雨航並肩緩步走上寺內蓮池九曲橋,分坐在橋欄長座上,看似隨意實則卻及有效杜絕了窺聽的可能。
雨航被問及傷懷事,又湧起兩汪淚:“焰輝哥哥其實···人極好的。他說:他年紀大了,好歹存些本錢贖身也好早點爬出火坑。替我應了許多場面。這回亦是如此。誰料這一出門就···十多日後竟被一個軍爺穿戴的人送回來。身子毀得不可救藥,人也瘋了。只在最後一兩日勉強清醒,趁機交代我,看在相處一場的份上,待他嚥氣後把骨灰送到這裡。巴望著借一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