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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套穿戴是在正式拜會儀式時才用。平日行動穿著實在簡單了許多,有這件外裳套在外面就行。只不過···髮式上添墜幾樣飾物罷了。”獨孤澹放下手上的首飾匣子,假意對著謝琛解說道。
少頃,兩人都看到,一旁的沈驤撅著嘴低聲嘀咕著什麼,抬手拔了頂上髮簪,解散發髻。謝琛走上前接過牛角梳仔細的幫他梳著頭髮。又從匣子裡撿了幾樣素淨的玳瑁梳、綴著珊瑚的攏髮束結,編綴在發縷中。
最後看著鏡中“煥然一新”的弟弟,謝琛不禁眼圈發紅:“驤兒,為了我···難為你太多。你原本不必如此辛苦···”——“說這些生僻話作甚,我又不是管外人的事情。難道我會坐視自家弟兄在我的眼前以身犯險?”
沈驤摸過案上一方紅錦,轉身仰看著謝琛呲起白牙嘻嘻笑:“琛哥若實在介懷。莫如待丁憂期滿,你便真個披上吉服堂堂皇皇的嫁給我做齊君吧。你看么,當今皇上都明確立了男妃。我步其後塵迎娶男妻,並無不妥吧。何況是你我的八字早就合過,論其才貌鴻郎姿容端不遜於齊姜宋子,感情上說得上青梅竹馬。怎樣?屆時我必然白紙黑字遞折陛前,奏請皇上予以賜婚。我光明正大娶你給那些暗合偷腥看看!哈哈~~~”
謝琛被表弟一派戲謔玩笑逗得,玉面上紅一層白一層的,真似是頂上充作蓋頭的紅錦揭來揭去。方跺腳喝出一聲“胡鬧之舉,不臉紅”,驤就不依不饒“我被你仗著‘事急從權’名義,硬嫁出去,還沒嗔怪胡鬧。目下僅算是提親問期,你就惱了。若不然,我委屈點兒算是入贅謝家的,行么”
門外響起抽氣嗆咳之聲,不用看也知道獨孤澹在外面看了半日笑話,兄弟倆就此收了戲鬧之行。謝琛見到獨孤澹忍笑忍得五官挪動,恨得愈發跺腳。袍袖往臉上一蓋悲嘆道:“天理淪喪,人心不古。”
輪行碌碌,簾擺搖搖。華麗的車輦中,驤抱著碩大的引枕昏昏欲睡。身為“新婦”,他不必象其他人一樣架在馬背上。在經過關卡盤查時,學著鬧小性兒,連眼睛都不必睜開。真個被招煩了,鳳目圓睜纖腰一掐,抬手一巴掌摑在那混賬臉上。一旁自有下人呵斥:“不要命了。我家王妃也是你這髒手能碰的!”
美若謫仙的高傲王妃、英俊威武的王爺,惹來沿路無數豔羨妒忌的目光。也把換裝隱藏在人群中的謝琛,憋笑憋得要出內傷。武靖王身側護衛到底機變非常,隨口編謊不眨眼的本事,道是:大舅哥捨不得小妹出嫁,親自出行迎接省親隊伍。因歡喜不盡哭得都抽筋兒,到現在一動感情就渾身發抖···
於是應著背後“沒出息”的笑罵,一路順順當當徑直鑽進西恆腹地。
迷迷糊糊被搖醒,驤揉揉眼睛見是謝琛坐進車輦,打個哈欠讓出一些位置給他。謝琛盤腿坐定道:“盡顧著公事趕路,險險忘卻臨來時義父囑咐轉告的事。超哥的痼疾終是未得治癒,此後婚嫁子息上便是不能設想了。超哥自身倒還豁達,與義父說定,日後便從弟弟跟前過繼。我們三個人如今唯有你,無甚掛礙。義父讓我代為關照你,若你在外能有中意女子,收在身邊也無不可。若能育下一男半女便過繼給超哥。當然這事還在你把握。”
驤靠著引枕手抱在腦後半晌無語,動了動痠麻的雙腿低聲應付:“容後再說吧。此去若拋骨無定河,什麼子嗣過繼···還不都是無稽之談。”
當時蘭若毒雖解,驤卻對生疏之人無論男女都有牴觸。沈赫對此已有覺察,明白只可旁引疏導絕不能強求。父子間於此事上的默契以及傷懷,更是不能與外人道。
“朔寧府,美人窟,驚豔當世不二出······”獨孤澹聽到身後吟誦,勒住馬韁朝端木洵豎起手指,示意噤聲。待端木洵向前提馬至後半個馬身處,方才回頭問:“佳璦也聽過這首尚京城傳的小令?”
“末將唐突。實在是鳳郎鴻郎的才貌令末將等為之驚豔”——“本王只勸你,如是類念辭,在鴻郎面前嚼嚼舌就罷了,莫到鳳郎眼前討不自在。那可是惹不得的主兒。那日情形你也見了,激得他頑厲之性大作,任你是皇親國戚,開口就是刀言劍語,絕不待賒欠的。松延宮太后可夠心計,當著滿朝文武被他噎得啞口無言。本王清楚記得他六歲那年,貴為皇族的昂親王閒極無聊,開口戲逗與他說: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孰料這孩子連想都不想開口便答對:驤拙劣之才,焉得比較金尊玉貴經天緯地的昂王千歲,說不得來日,不周山的擎天柱鬆了,有昂王一人過去,就足以支撐住這片天下了。自那而後,朝中凡位列王駕者,再無人願意被尊稱一聲……王爺千歲。誰都怕被他指點成活王八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