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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其後睿騏自顧不暇,我自然也不可能將葉茂留於旁人。於是藉助擎韜及座上那位,一舉滅之。這期間真真是仰仗賢弟之智,助我提前數年完成了預定策略。再後來的事情,就無需分說你都看得到。”
沈驤手邊食碟裡又布進一箸菜,可他卻手按著筷子未動。他知道拿筷子舉起來必定要碰的食碟叮噹作響。執天下棋盤者豈會做局中一子,飛騰九重天的大鵬怎會與人做捕兔獵狐的鷹隼?“功名前程與個人而言,本就是見仁見智之事,驤沒有資格論列旁人是非短長。”
英琭輕輕笑幾聲,又往驤食碟步了菜。“那就再說說儀光吧。先提一句,日後若有萬難之事,儘可讓蕭宇來西恆送信與我。不必這般瞪著我,他是你的人。那日送你回京返回時,遇到蕭宇追出來找你。本想收他在手下。他斷然拒絕。說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能讓他為之赴湯蹈火,便是你。我便應了他,日後只要是為你的事,他隨時可以來咸寧求助。”看著沈驤如見裂棺詐屍般的表情,英琭快意的恨不得一飛沖天。“座上欽點賢弟做特使,便是許你便宜行事之權。想必也是知道你我相熟,讓你掌握著分寸暗送秋波。”適時出手一把按住欲行起身的人,坐回到位子上“今日看雲意,依依入帝鄉,急什麼呢。倘若儀光當真能對我妙目閃動媚眼如絲,為兄是受寵若驚求之不得呢。”
沈驤目下當真覺得,當初未曾尊葉茂之命手刃此人,實在是巨大失策。至少現下不必忍受他惡意調笑,兼著意外的驚嚇襲擾。再這般忍下去,真要被他逼瘋了。“放之兄此來的興致似乎不為和親,倒像是懷念著青樓楚館的妙趣,特意領著部下們來做勞軍的。”
英琭聞言笑得直跺腳拍手道:“甚好,這一項不妨加在和親公主的嫁妝專案中。好了好了,賢弟莫急,弟兄歡聚說笑無關國事,你卻要當真。”
好一幅君子坦蕩的架勢。還說自己懶於偽裝,其實本就是個不用偽裝的惡人小人。驤不禁自嘆命苦。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而這兩類人,都讓他撞個滿懷。難怪一頓飯準備一年,箇中滋味真真豐厚得緊;沒有一個好腸胃,竟是克化不了的。
英琭搖著扇子志得意滿:“賢弟的酒還未曾動?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來,你我弟兄乾一杯”。說罷捏起酒杯與沈驤的杯子輕捧一飲而盡。驤只能隨著幹了,亮一下杯底。“今日言笑僅在你我之間,賢弟不必擔憂。更遑論給你找麻煩,盡等於給我自己找麻煩一樣的。”
“如此多謝仁兄王者度量了。”與此種人較量真真是鍛鍊涵養和隨機應變。見英琭又提起酒壺,驤忙蓋住自己的酒杯“驤確無仁兄的海量,實在不能再飲酒了。況乎今日本來公務在身,恕不能陪兄臺同醉。”——“什麼公務,今日又不要急著趕回尚京,醉了又能如何?”英琭假裝沉下臉伸手要槍酒杯。
驤被酒杯握在手心頻頻拱手:“大哥就饒小弟這遭吧,我實在不能再飲酒了。”——“如此,便不勉強了,權作盡地主之儀,賢弟且安坐陪為兄用完這頓午膳,可好?”一轉眼,英琭又變回溫和可親的兄長模樣。甚至怕沈驤枯坐無聊被暑氣烘著了,將手上灑金摺扇借他取用扇涼。
緩緩展開摺扇,檀木黑絹扇面,一面灑金,另一面以金粉調為墨寫了一首詩——李太白所做《長相思》,字跡飛揚流暢,飄逸颯沓。直如其人的落款簽名——玄鵬。無意間挽起扇墜,發覺有些異樣。垂穗上綴著兩粒赤金紐扣,依稀可見祥瑞花紋。
“長相思,在長安。 絡緯秋啼金井闌,微霜悽悽簟色寒。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
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淥水之波瀾。,夢魂不到關山難。
長相思,摧心肝。日色慾盡花含煙,月明欲素愁不眠。 趙瑟初停鳳凰柱,蜀琴欲奏鴛鴦弦。
此曲有意無人傳,願隨春風寄燕然。 憶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橫波目,今作流淚泉。不信妾斷腸,歸來看取明鏡前。”
英琭瞥見沈驤擺弄扇墜的細微動作,不待提問的說道:“兩粒紐扣是亡妻衣衫上的物件。當初與之重逢時,一時之興,在扇面上寫了這首長相思。孰料一語成讖,竟真是‘天長地遠魂飛苦’···我也未能尋回她的屍骨,只找到這兩粒釦子。我想她是在冥冥之中囑咐,將膝前兩子教養成人···”驤輕而鄭重的合起摺扇,雙手送還給英琭。一層傷懷之色很快從英琭臉上散去。“對圖裡以及其他合謀者,我按照祖制以尊嚴的方式處死了他們,得以在最短的時日內平息了內亂。”
言至動情處,英琭探臂伸手將沈驤的手緊緊握住:“儀光,你對卓爾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