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蝗般直襲城中。慕家老僕與少爺逃避不及紛紛中箭。
如今城中歷經數月戰禍,缺醫少藥,食水不全;慕家少主老僕眼看已是單腳踩上陰陽界的門檻。從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塗麵包頭四處尋食挖藥,艱難的維繫著一老一小奄奄欲斷的氣息······
“如今呢,慕家情況如何?”——“奴才以老爺的名義送了些吃食傷藥過去。就小人看來也只活得了一人”和子黯然答道。
無需多想也能猜出□成結果。慕家門中最終會剩下病孤少寡,最後淹沒在綿延艱澀的戰後困苦之中。這也是戰火刀兵之下所有浸於兇潮之中的百姓們不得不認的命數。
沈赫沉默片刻,堅決命令和子,帶幾個侯府隨從去將慕家陋宅中主僕三人,接到暫居的這所宅院來。
“爺,如此安置······只怕被外人看到,於您的名聲······”和子欲言又止。沈赫登時沉下面孔厲聲喝住:“三條人命來全你家主子一張臉面,這等無良的話虧你講得出口。你怕丟臉便自回尚京侯府,我自己去便是。”
和子“噗通”一聲跪在沈赫腳下“爺息怒。奴才是混賬瞎心才說了那沒人心的話。這便照您的吩咐去安置了。差事利落在請爺發落。”沈赫將袍袖一撣,哼了一聲轉身返回轎中。臨啟動方丟下一句話:“你不比跟我,現在就去安排接人。再若拖延出人命你便就此留在安遠當個看墳地的。”和子聞言一個頭磕在地上。
慶功宴上,終是礙於國舅一層身份,使得眾多激昂歡躍開懷暢飲的豪邁,在欺近剎那間冷卻止步。沈赫並不在意。此刻他的心情,怎一個複雜了得。三分建功立業的資訊,兩分決死脫生的慶幸,兩分家仇國恨終償的激動,兩分得逢明主的鼓舞,還有一分則是來自獨具的敏感引起的悽愴。
鄧綬上前關切傷情,隨後又徵求向朝廷據折報捷之事。沈赫不做多想欣然作答“得以擒獲逆渠英琮及一干奸黨,乃是葉茂提出於半途張網以待的妙計,將士用命拼殺,見有已故遊擊郎將羅崇,於其後全力銜尾驅馳之功;他沈赫仰仗諸公扶持,方有目下薄績,不足以列於文表顯於御前。故而,還是多加列舉葉茂、獨孤堅等辛苦堅守及拼死搏殺的功績。
聞得如是答覆,鄧綬暗在心中笑罵:不愧是相王高足,猾得狐狸也似。先是拋家舍妻討得主將之職領兵馳援安遠,再是親率精騎深入西恆腹地直搗英氏老巢。一場大勝斬獲良多,竟又這般推功讓績。獨孤堅、葉茂不是傻子,自要念你這捧大大人情;便是龍座上那位,神目如電,是能揉得進沙子的?只是,實在看不出此人心中究竟怎生開銷的······
鄧綬捏著酒杯沉思片刻,轉身狀似徵詢獨孤堅:”沈大人酒多了,語焉不詳;倒讓鄧某為難要向兩位將軍問策。如今安遠城中囚虜眾多,尤其首惡就壓在城內。下官竊以為,戰火方息人心不穩,難保夜長夢多。是否儘快查點分揀出一批重要人犯先解往尚京報捷獻酋。其餘從犯斬押流放或者黥面發賣,由留守於此的主任官員及早處置。不知三位將軍以為如何?”
獨孤堅向葉茂肩上拍了一掌暢然道:“此番邊陲戰事得以儘快平復,安遠一地打得可說艱苦卓絕。先有安老將軍身先士卒為國捐軀,又有葉沐泓繼於其後苦守,御頑敵於城下;後於援兵到達應招率隊出擊。這才有目下擒獲首惡的不世之功。報捷獻俘之事還是由葉沈二位將軍出面。況且奉節至歸德三府一線,至今尚有散騎遊匪襲擾,不可一日無主司將領監控,獨孤就不湊這份熱鬧了。”
獨孤堅說完,鄧綬險些笑得噴了酒。原本加上羅崇在內,猜拳一般剛好是“伸指一巴掌”,眼下一死兩退步,獨剩了“剪子”湊不出石頭和布。
宴上就此達成共識——獨孤堅與宴後次日迴歸奉節駐守。押解重要俘虜進京,沿途務須嚴格管控,強兵重甲亦不為過;決定由葉茂親自令麾下人馬負責,不日啟程進京。葉茂則派人連夜大作重枷鐵索以備長途解送之用。鄧綬負責全部協助輔佐包括沿線關卡調停。
至於沈赫,鑑於其岳父生前多年戍守安遠重地,於此間民情地理可謂是耳熟能詳的;又有欽此皇命旗牌尚方寶劍在手,留於安遠總攬一切軍政便宜行事。
計議已定,由鄧綬當堂執筆起草奏摺;在場幾人看過亦無異議隨之提筆具名以示附議。
大事已定心懷開朗。沈赫也推諉不住輪番勸哄推杯換盞。待家僕尋來時,國舅爺也有些醉眼迷離。
和子架著自家主子搖搖晃晃的尋了近門座位坐穩。湊到耳邊仍需大聲喊話:慕家主僕已經安置在那兩進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