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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羅鍇大喝一聲,拔出腰間湛盧直向蕭宇刺來。驤早已防備這人羞極殺人,當下亦不招呼,只把中興劍出鞘擺出一式‘梅綻三冬’迎上去,同時將蕭宇護在身後。“羅耀庭,被人道破掩藏,就想殺人滅口不成?”

“儀光,你我袍澤之誼可對之天地。怎能任由著齷齪之人信口雌黃妄加褻瀆?”——“在驤眼中,他卻比世上許多人乾淨得多!”說罷手中將中興劍一撥一劈,使出了精修日久的雕月快劍,瞬間便是五六式,封住了羅鍇來路。

羅鍇早領教過中興劍的厲害,更深知驤看家之術即是快劍,焉敢硬碰,忙著招架一式跳開一旁。“儀光何出此言?”說著已反手招過坐騎,身形一擰,躍身跨上照夜白。隨即一張臉亦如翻頁般換了模樣。“儀光,騏王殿下思賢若渴,對足下更是頗具勤奮。何不隨為兄前去投奔?憑騏王當今御弟督護親王的貴重身份,屆時還怕沒有足下的正經名分和前程麼?”

驤怒極反笑,回頭對著正忙於為馳雲備鞍的蕭宇道:“雨航,看來你我都錯了。竟與不知恥之徒論列是非廉恥,豈不是愚蠢?”——“極是。這等貨色怎記得廉恥二字,但凡可以爬的更高,便是賣了親孃祖宗都不會眨眼。怎配當得我們計較氣憤。今日的遊興是敗了,莫如我們趁天亮回城去,再耽擱恐會被這攤屙物搞得連胃口都丟了。”

驤好氣又好笑地回手接過韁繩,扳鞍上馬。待蕭宇也跨上菊花驄時,四下羅氏親兵隊已經快速圍攏上來。驤盯著羅鍇,見他顯然是別有企圖,喝問道:“阻我去路,你待怎樣?”

適才兩劍相碰時,羅鍇已經覺察對方力道不似從前。他深知驤斷然不是臨陣手軟的人,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驤已經因某種原因失去了內力。如此一來豈不是手到擒來!一念至此便將五鉤槍一橫,橫擔在驤的馬前。“此處乃屬安奉防戍界外,周邊多有西恆坐探,極不安生。畢竟相交一場,羅某自然不能推卸護衛之責。權作是羅某人多事,便由這群弟兄送兩位回城內吧。”

“不勞羅兄掛懷。驤再世為人於生死之事早已參透。從今而後,各安天命無須再見。請了。”答言同時驤握緊掌中劍,提起警惕。但見馬前那條槍竟沒有半分撤開跡象,驤強壓著盛怒睜圓鳳目,陰測測的開言:“怎麼,羅兄還想再行與驤切磋技藝不成?且不論你羅家是否還有待嫁之女;便是有閨閣淑女,驤如今已有家室,再無福擔承羅氏門中青眼。”

“鳳郎端是好情意,曾經何其眼高於頂。原來竟屬意一個千人騎萬人壓過的男妓···”話音未落,羅鍇直覺眼前寒光一擺,急忙提槍撥擋。

熟料那一片劍花竟是虛招,真實襲來的居然是一隻鞋,正正貼在羅鍇面門上,拍出脆生生的一響。羅鍇抬手抹了把臉,凝神方見與驤並駕的蕭宇,內側一隻腳的鞋不見了。面上亦是一派好生受用的顏色。不需言表已明其意,堂堂天相左將軍,當朝國舅爺,只配給蕭宇撿鞋。

羅鍇直覺惡向膽邊生,狠自心頭起,往頜下橫擦了一把,切齒擠著字:“既然如此,便莫怪羅某不念舊情。汝二人今日休想脫出羅某的掌中槍。”言罷手中一抖五鉤槍,以一式‘碧血殘紅’拉開架勢。

未料那架勢甫一擺開,羅鍇先是一聲痛呼,鬆了端槍的右手,五鉤槍登時被單手掖著垂在地上。竟是被人的暗器打了。羅鍇臨陣失利一張玉面臊得通紅,提氣喝道:“誰在背後偷襲,算甚英雄好漢!”

喝問言語未盡,只見一頭火色蒼猊,如同一團火球般徑直朝這邊鋪卷而來。及至近處幾乎是腿腳未收,便朝著羅鍇等一眾人馬怒吼咆哮不止,顯示要將迫近者撕碎的架勢。照夜白被嚇得前蹄踢跳,竟是幾近驚了的界限。羅鍇身後親兵更是對此兇獸見所未見,紛紛驚呼不止,亂作一團,急喊著要放箭···

“似汝這等宵小之徒,也在孤家駕前妄稱甚英雄好漢麼!孤家問你,西恆王宮謁見時,那條唬得尿溼的褲子,可當真晾乾了?!”隨之一通鬨笑響起。繼而又一個聲音陰鬱的呵斥道:“羅耀庭,你身為天相戍將,深入孤家屬地,不與遞函報備,竟還敢在孤家的地界裡擅自挑起干戈爭端,該當何罪!還不快命令麾下兵丁整隊!”

聆聽罷兩個千里傳音的嬉笑怒罵,又得見這蒼猊森格的護衛姿態,驤不禁吁了口氣。但即時又提起精神。前一個聲音諧戲頗濃,不是英祿又能是誰。後一個更是熟到不能再熟,安奉鎮邊督護靖王獨孤澹。兩位王駕一同出行,難說不是掌握了何種異樣動向···

思及至此,驤提聲音叫住森格,低身拾起蕭宇的馬韁,又挽住了馳雲的韁繩。壓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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