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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用罷,應主人之邀轉至在淵堂前,繼續品茶歡談。
在淵堂前的流觴渠已用小木柵截好,漢白玉石桌上業已排列好烹茶用具,乃是封存許久的“雲舸”茶器。獨孤澹見狀分外感慨,連稱難得。
驤與謝琛被安置在流觴渠旁後墊子上落座,獨孤澹和英琭二人承擔了供水烹茶之職。
驤盤膝坐定,撩起袍襟覆在腿上,遂笑道:“名曰—‘流觴’,當以酒觴置於水面之上行之。如今以茶代酒倒也別緻呢。枯坐無趣,莫如與幾位仁兄一道湊個遊戲:在座剛好四人,行個四平八穩的官轎令聯句如何?”——謝琛撫掌附和:“此議甚好。琛不才約個章程,左上右下,上位起題下位對句。輸者明日做東宴請其餘三人。”另外兩人聞言,皆是呵呵一笑以示贊同。
由驤先行起題:“金縷衣”——下首謝琛對曰:“歸來看取明鏡前。”
獨孤澹看著渠中停到眼前的一隻黃楊木小舟,信手拈來:“泊秦淮”——英琭捏著檀木匙取出茶葉置於壺中:“千金散盡還復來”
第二輪順序由謝琛起題:“將進酒”——獨孤澹撥了撥水面,黃楊木小舟載著茶杯遊向謝琛“今邀嬋娟與君同。”
英琭如投斛般將檀木匙插進銀筒:“致酒行”——驤朝他掃了一眼,倚著虎頭扶揖“會向瑤臺月下逢”
第三輪由獨孤澹起題:“遣悲懷”——英琭將斟好第二杯茶置於小舟上,推向獨孤澹,笑道:“任他明月下西樓。”
驤挽著袖從水中拈出小舟取下茶盞:“浪淘沙。”——謝琛將茶盞在面前一晃,嗅香輕品:“黃河之水天上來。”
最後英琭起題,倒是直取要害“新婚別”——驤險些被燙了,以袖掩口聲音含混道:“悔教夫婿覓封侯。”
謝琛緩緩呷了一口茶:“望洞庭”——獨孤澹持杯向其餘三人團敬一週,收尾道:“直掛雲帆濟滄海。”
英琭提起一隻坐墊,似是隨意的置於與驤一臂之距的地方,盤腿落座用袍襟遮住腿,緩緩品著茶對獨孤澹揶揄道:“擎韜兄還是當年那副‘濟蒼生,輔國朔’的大情懷,欽佩之至。只不過,小弟倒有一句逆耳之言說與仁兄,滿目山河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莫要兩手空空時,方覺失魂落魄之痛楚。那可是世間最苦之滋味。”
“放之,說這些作甚?!”驤用袖子當著臉,佯作喝茶,藉機側過一些嗔斥道。英琭嘿嘿一笑道:“我既然不能對摯友行出奪人之愛舉措,又豈能讓人暗中拆了我的牆角。”假裝持起壺為驤添茶,略傾了身形湊近,攏著口型反譏:“不準當著為夫與人拉拉扯扯,便是兄弟也不行。”
坐直身體時,見對面獨孤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驤隨即解嘲:“驤方於放之兄商量,既然由他主持本次榷商,我便討些額外恩遇,準我在奉節城中游歷一回。奈何,被斷然否決了。理由是在下如今身份特殊,四處亂走恐會造成雙方誤會。適逢擎韜兄在場,可否給小弟幾分情面,安排旗下得力軍士隨我在城中走動幾日。即可免得迷路,又能免卻誤會。”
話已講到如此地步,令聽聞者感到,再若否決簡直要寒徹赤子之心。倘或隨後在配上一對淚湧汪汪的丹鳳眼,令人於心何忍。況乎獨孤澹心底,何嘗沒有將驤帶出英琭掌控的計較。而今倒是魚兒自動遊近鉤餌,豈不省事?“哦~小事一樁。賢弟怎的與為兄這般見外?明日便遣人來門首報備,專職導引鳳郎出行之事。不怕賢弟笑話,時別四載,至今若是報出‘鳳妃’名號,靖王府上下可是無不稱妙呢~~哈哈哈····”
驤聞之險險噴了茶;而英祿卻是淡淡然不做反應。謝琛見之不禁莞爾湊趣:“擎韜快莫提這檔事。騏王與儀光可是有御筆婚書在前,非要講究起王妃位份,也該從睿騏那裡算,輪弗到儂喲~~”驤朝謝琛臉上彈了一把水花,嗔道:“為長不尊。”轉而則見英琭的嘴角似笑非笑抽搐幾下,便漸趨下墜。
拜辭之後坐近自家車駕之內,獨孤澹終於是撐不住,噗嗤一聲笑噴了,不出片刻幾乎歪倒在謝琛身上。“我與放之相交不下二十年。從未見他如今日這般,一副嚥了醋釀青梅的神色···哈哈哈哈···從前只道他酒量極好,才幾年功夫,呷醋的本事竟也齊頭並進了···”
謝琛幾乎不顧斯文,將獨孤澹推起身,懊惱道:“儂還笑得出?我偏是擔心此節。此事若行被人叼噔出什麼別樣情愫,豈不是貽笑天下麼。”
“你以為‘玉面鬼見愁’會在乎旁人對其言行指摘麼?況乎西恆地界上,娶納男妻男妾早是司空見慣。此事在我朝,亦是大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