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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只盯著心上人的方向,嘴上教訓著說,“沒出息的東西,就知道打野兔子。軍長今天來了興致,要逛洋行。”
對著車子倒後鏡,把軍裝的領子端正了一下,領著幾個護兵,便追著宣懷風的背影,往洋行走去。
洋行的人一向是有眼力的,見宣懷風這麼一個漂亮青年進來,左邊陪著一個穿筆挺西裝的,右邊陪著一個高高大大的漢子,後面還跟著兩個背槍的護兵,不用問,必定是哪位權貴府上的公子來了。
因此職員不敢自己做主,趕緊把一位經理從後面辦公室裡請出來。
那經理見著宣懷風,也不敢怠慢,笑著上去迎接了,問,“客人瞧這店裡擺出來的,對哪件有興趣沒有?”
宣懷風說,“我是給人買禮物來的,你先介紹介紹。”
經理笑著問,“請問是送男士,還是送女士?”
宣懷風說,“男士女士都要,還要買些零碎,預備給剛出生的嬰孩。”
經理打量他這排場,口袋裡絕不會缺錢,便把宣懷風領到一個玻璃匣子前。
這玻璃匣子,向來是裝洋行里昂貴的外國手錶和女士首飾的,裡面的東西,一個個都用精緻的天鵝絨盒子盛著,擺放得很漂亮,手錶金屬的光澤,和珍珠玳瑁金剛鑽發出的光輝,透過擦得一塵不染的玻璃,閃耀著人的眼。
經理拿鑰匙開了鎖,從裡面取出一隻金錶,遞給宣懷風,殷勤地說,“客人,您請瞧一瞧。新到的瑞士洋表,您是識貨的,瑞士的金錶,那是全世界走得最準的。您看,這上面一個小小的月亮,秒針走的時候,它也會一擺一擺地動呢。”
宣懷風拿在手裡看看,這種高階貨,做工如何精緻,是不用說的,那小小的銀色的月亮,在錶盤上隨著秒針而微微晃動,彷如在時光中悠閒漫步,很有一股子詩意。
宣懷風恍惚記得,白雲飛原本有一隻不錯的手錶,被他家裡親戚弄走了。這個有點詩意的金錶,倒合白雲飛清淡大方的性子,送這個給他,他大概是會喜歡的。
宣懷風點了點頭,說,“這個不錯。多少錢?”
經理看簡簡單單作成了一樁生意,大為興奮,正要回答,忽然,旁邊插進來一把跋扈的聲音說,“不管多少錢,我出雙份,買了。”
宣懷風身邊一眾,聞言紛紛轉頭。
白公館的人,受著白雪嵐的影響,和廣東軍之間,敵我界線劃得十二分清楚,況且,他們是知道展露昭對宣副官有野心的。一看清展露昭的臉,如在洋行裡忽然發現一頭野狼闖進來似的,頓時臉色一變。
宋壬立即把手按在槍套上。
兩個護兵飛快把長槍端起來,指著展露昭。
展露昭身邊的護兵不甘示弱,也瞬間把槍端了起來,朝海關眾人指著。
店裡一位女客人嚇得一聲尖叫。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偌大洋行驀地死寂一般,只響著一陣拉槍栓的咔嚓咔嚓的聲音。
宋壬走前一步,半邊身子擋著宣懷風,沉聲問,“姓展的,你想幹什麼?”
展露昭哈地一笑,目光越過宋壬肩膀,落在宣懷風那張越冷淡卻越顯得誘人的臉上,說,“閒了,逛逛。”
宋壬說,“要逛,你到別處逛去。”
展露昭身邊一個馬弁,也是懂看長官眼色的,陰陽怪調地說,“好威風,你們海關是把平安大道給買下來,還是怎麼?憑什麼你們可以逛,我們軍長不能逛?”
另一個人冷森森介面道,“海關的白總長很厲害,報紙上早在宣佈了,又鎮壓碼頭,又到處找做生意的人的麻煩,聽說連洋人都打死了一個。現在好,跋扈到禁止人到洋行買東西了。都說海關是土皇帝,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宣懷風目光在四周一掃,情況十之八九收在眼底,洋行經理和職員們,還有幾位店裡的客人,都嚇得魂不附體了。
白雪嵐正為納普死的事頭疼,這時候要是鬧出民怨,真是雪上加霜。
宣懷風鎮定下來,對著自己的兩個護兵吩咐,“把槍收起來。”
兩個護兵猶豫了一下,都把目光轉向宋壬。
宋壬轉過頭,叫了一聲,“宣副官。”
宣懷風說,“收起來。這是首都,有王法的地方,他敢怎麼樣?”
宋壬只好把下巴一點,兩個護兵便把槍收了,背在背上,仍是充滿警惕地盯著展露昭。
廣東軍那邊瞧見,得到軍長示意,也把端起來對準海關的槍口,垂了下去。
展露昭笑道,“很好,這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