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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人,就說個不停。裡面那個小櫃子裡,有一些吃的,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也該拿碟子盛出來,招待招待客人。”宣懷風和孫副官都說不用忙,但白依青被她哥哥一說,就乖乖進去了,不一會,端了兩個小碟子出來,裡面不外是一些瓜子果仁之類的。放了碟子在桌上,她又提了一個熱水壺來,給他哥哥半空的茶杯裡,倒了一點熱水。
宣懷風看著,羨慕地說,“這麼一個好妹妹,我要是有一個,不知要多高興了。”
白雲飛微微一笑,說,“她是很聽話的,讀書也願意用功。不管多艱難,我總要把她撫養大了,看著她過上舒心日子,我才能甘心。”
孫副官問,“怎麼今天不上學?”
白雲飛說,“學生們又在鬧遊行呢,我怕她出事,給她寫了一張請假條子,讓她回來跟著我兩天。等風頭平息了,再讓她回學校去。另外,她在這裡,還能幫我一些小忙。我這妹妹,手腳是很勤快的,但凡她在這裡,店裡的清潔,總也是她搶著做。”
白依青的性格畢竟靦腆,聽見她哥哥和客人討論她,臉上一紅,默默地躲到裡間去了,不肯再出來。
宣懷風飲了兩口茶,朝周圍看了看,稱讚了一番,問白雲飛,“生意怎麼樣?”
白雲飛笑道,“生意不錯。就是太忙了,有時候不到晚上八九點,是不得關店的。你們今天來,倒是恰好,挑了很清閒的一天。不然,我也不能坐著陪你們喝茶。”
宣懷風說,“你如今大小也是做老闆的人了,怎麼不請一個人回來,幫你分擔一點。我看你的身體,是需要保養的,就算為著你妹妹,你也該好好保養一些。寧可花一些錢,請個老實忠厚的夥計。累病了,可不是好玩的事。”
白雲飛看了看宣懷風,矜持地一笑。這笑容裡,便帶了點不欲對外人言的意思。
宣懷風對於他家的狀況,也有幾分瞭解,想了想,便問,“如今令舅那邊……”
話音未落,忽然聽見外面一個男人的聲音說,“外甥,今天生意好啊?外面站著這麼些大兵,必定是來了貴客了。”
接著,就見白雲飛的舅舅,白正平,從外頭走進來,仍是一件七八分舊的長衫,手上拎著他的鳥籠子。一露面,一雙青青的眼珠子,直盯著客人打量。
上次宣懷風跟著白雪嵐,到白雲飛家裡打牌,白正平是見過的。
他一把眼前斯文沉靜的俊美青年認出來,知道這是海關總長的副官到店裡來了,頓時如看見金山一般,很大地振奮起來,趕著往前,對宣懷風請了一個安,笑著說,“宣副官,您可是管天管地的貴人,怎麼今兒得空,來看咱們雲飛?他可真是好福氣,有您這麼一個好朋友。您不知道,他如今不唱戲,忙得可憐,鎮日的像小夥計一樣,裝啊裱啊,賺不到一頓飽飯的錢……”
白雲飛聽他的話,說得實在不入耳,截住他的話說,“舅舅,你少說兩句。依青在裡面,你要銀錢,叫她在匣子裡頭,給你找幾張鈔票罷。”
白正平轉過頭,瞥他一眼,語氣裡有著不滿,又似苦口婆心地說,“外甥,你就這樣和長輩說話?我和宣副官,也算是一面之交,見了面,問個好,難道還礙著你?如今你也不是紅角了,這大少爺脾氣,卻比從前還難伺候。你娘要是還在,她讓你這樣對我說話?”
宣懷風對著他,仔細打量了兩眼。
白正平是越發瘦了。一件灰藍色的長衫,彷彿晾在竹竿子上,兩頰烏青一片,唇上沒有血色。一雙眼睛,完全地凹陷下去,彷彿就只剩一層皮,貼在骨頭架子上。
白正平拿出長輩的身份,堵得白雲飛說不出話,又轉過身來,朝宣懷風一笑,攤著手說,“讓您看笑話了。其實您別看我教訓他,我這心裡,真正是疼這個外甥的。可憐他嗓子壞了,如今只靠著這麼一個小旮旯,討一口飯吃。但如今這世道,想討一口飯吃,也不是容易的事。我們一家子,又只能指望著他,實在是艱難得……不知如何和人說去。”
宣懷風沉吟片刻,也微微嘆了一口氣,說,“你這些話,也有你的道理。一家子都指望著他,他肩膀上的重擔,是很重的。”
白正平把兩手一拍掌,贊成道,“您真是明白人。我們是沒法子了,只能靠著這些好朋友,接濟一點。總之,好人有好報,願意接濟朋友的人,當然是會有好報的。”
宣懷風問,“您先生現在,聽說鴉片是不大抽的了。不過,海洛因,大概還在繼續吧?每個月,在這東西上頭,有不少花費?”
白正平有些赧然,把頭低了,用一隻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