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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的光明打落在林間山路上,成群的喜鵲在深林上空飛來飛去。
打著紅傘的子夜,臉sè有些泛白,走起路來依然是那種病恙恙的樣子。初為人身,要真正變成“人”,單單靠著聖醫石藍的手術是不夠的,她還要自己修煉。
子夜望向師父,他的容貌全都變了。
以前的紅葉愛飲酒,玉面美髯,天生有一幅讓人迷醉的面容。就算是在天王分元塔內煉化了三十年,雖然表面上有些邋遢,但子夜看他第一眼時,仍是被他那容顏驚醉。但此刻,面板變得粗糙不平,兩三道像山溝一樣的皺紋橫亙於額頭,美髯也不再美,而是變作了滄桑的象徵——他就是一個在山林裡飽經了風霜之苦,碌碌無為默默等待著更多風霜侵擾其身的山裡人。
“當年那一戰後,你可知弱水的下落?”
“楓林城將破之時,夫人yù與眾將士一齊戰死,可誰知道,就在夫人被敵軍圍困之時,有一蒙面男子,突然擄至夫人身側,將其擄走,從此夫人就杳無音訊。當年兩軍交戰,王界那邊有王將姜昆,我們魔軍這邊,也有不少的悍將,王先生你說,在當時的情況下,能有誰在王將姜昆與眾魔將萬目注示之下,輕易將夫人擄走,難道他是……”
揹著白眉兒在林間穿行的“王洪”,腳步突然一停,打著紅傘的子夜,差一點就撞到了他。
已經改了名字叫王洪,容貌變了身份變了法力也同樣要隱匿起來,王洪就是一個山裡的漢子,他自然不會駕馭著萬年神木在山林中穿行。
石藍說得對,當時能夠在姜昆眼皮底下,以及自己的四大魔將手中,輕易將弱水擄走的人,算來算去只有一個,難道真是袖清風?
“雖然容貌換了名字換了連脾氣也換了,可王洪先生的仇家沒有換,王先生,你不報仇了?”
“仇要報,但不是我。三十年的煉化,再加上出塔之時被那神秘鬼印打中心脈,我如今身受重創,我心裡清楚得很,再要恢復到以前境地已經很難了,而袖清風他身經百戰,又經過三十年的修煉,如今功力恐怕已高過當年數倍,我已經趕不上他了。”
“你是說……”
“我只有將希望放在子夜的身上。當然,如果這白眉小子能夠醒過來,我也會將一身修為教給他。”
“英雄無末路,江山代代傳!”
王洪的心裡,突然開朗了許多,他揹著白眉在山林間繼續走,是的,就像石藍所說的一樣,英雄無末路,江山代代傳。他紅葉是倒下了,但他紅葉還有傳承,後面跟著的子夜雖然現在看起來很羸弱,但她很勤奮很有靈xìng,背上的這一個雖然至今沒有活過來,但說不定哪天就能醒呢?
子夜見師父的步子快起來了,自己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師父的心情她感同身受。
“子夜,你以後不要再叫我師父了!”王洪突然開口說。
子夜撐著紅傘,一臉的憔悴:“那我叫您什麼?”
王洪道:“我現在身份改了,是一個山野中的窮樵夫,當然不能再有什麼徒弟,你以後叫我‘爹’吧,我們以父女相稱。”
聽了這句話,子夜腹中的那一個仙鶴骨頭,都差一點要跳出來:“師父你是要收我做女兒嗎?”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一片濃密的樹蔭下,王洪將白眉靠大樹放著,回過頭來望著子夜點點頭:“我現在已沒有親人了!”
子夜感激地望著師父,師父之所以停下來休息,不是因為他累了,師父的鬼毒已經去掉大半,聖醫又送給了他許多療養之藥,背一個人走路怎麼會累,師父只不過是知道自己累了,才找個樹蔭濃密的地方休息。
她突然間想起師父認自己為女兒了,是不是要行個什麼大禮,她也不知道別的什麼禮數,忙棄了紅傘,往地上一跪:“女兒拜見爹!”
“其實不用拜了!”王洪嘴上雖這麼說,但見子夜朝自己行大禮,臉上也終於浮出一絲難得的笑意,“禮節都是次要的,關鍵是心裡,我會真心待你為女兒,而你也要真心待我為父親,你起來吧!”
“謝爹教誨,子夜明白了!”子夜從地上爬起來,又打起了她那把紅傘,這把紅傘可是她的命,在沒有完全變chéng rén前,她仍然不能直接面對陽光。
“那他呢?”紅葉指指靠在大樹上的白眉小子,“他怎麼稱呼?”
“你與他以平輩相稱,你叫我爹,他叫我叔叔,以後若有人問起,你就說他是我故人之子,親人都過世了,便來製造我了。”紅葉道。
“那他大還是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