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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打了你家的牛你家牛頂人難不成我們還要生生受著不動?”宋三娘子尖聲喊道。
牛頂過來,周良玉自然要防備,用鞭子抽了牛的眼,也正如此才僥倖躲過去。
宋三娘子低下頭,看著周良玉的腿,只覺得渾身發燙,心都縮成一團,周良玉腿上一個大大的口子,用衣服緊緊裹住了,但血還是不斷的滲出來。
她的兒子,她的命根子,她周家唯一的命根子…。。
“他要不打,我家的牛能頂他嗎?我家的牛可是很老實的,要不然這麼多年別人都沒事,就頂這小子了。”中年男人嗤了聲,抬著下巴說道,“說我家的牛無緣無故的頂人,誰看到了?有人證嗎?”
他說這話環視四周,被他看來,周圍的人立刻縮頭縮肩,低頭不言。
且不說這牛家家大業大,就是一般人,也斷沒有為了個外村人得罪本村人的道理,這也不叫道理,但卻是千百年傳下來的定律。
宋三娘子氣的直哆嗦,卻是無話可說,到底因為記掛兒子的傷只得作罷,才要招呼人幫忙抬回去,就見劉梅寶不知什麼時候從地上撈起一把鐵耙衝了過來。
圍觀人的都將注意力集中在宋三娘子身上,竟沒有人注意有個小姑娘什麼時候站過來,待發覺的時候,劉梅寶的鐵耙已經對準那中年男人的脖子。
如今的農具也很值錢,一般農戶家置一件農具是很大的開銷,這大戶家也不列外,這把鐵耙顯然用了很多久了,有些生鏽,斑斑駁駁的,但這並不能減少架在脖子上給人帶來的恐懼。
“打了牛所以牛才頂人,也就是說我現在打了你那也可能是因為你先打了我的緣故…。”劉梅寶沉著臉說道。
她的手微微發抖,一方面是因為緊張,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鐵耙有點沉。
四周的人都驚呆了,村子裡打架當然也是常有的事,一般都是男人們動手,女人們偶爾也動手,但都是先動口罵到無可罵的時候才扭打在一起,像這樣一句話不說就直接將鐵耙架對方脖子上的這種打法,他們還是頭一次見。
宋三娘子也愣住了,青丫更是捂住了嘴才抑制住自己驚叫。
“你…”中年男人一怔旋即驚怒,才要張口呵斥,那帶著土腥氣的鐵耙就又逼近了脖頸。
“大不了見官去,就是我們吃大虧,你也別想佔便宜”劉梅寶咬牙說道。
她的姿勢以及話都傳達給這中年男子一個資訊,就是眼前這小姑娘真的會用鐵耙在脖子上給他留個印記。
雖然他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劉梅寶是個瘦小的姑娘,無奈小姑娘佔了先機,那鐵耙緊緊的架在脖子上,他雖然可以一腳踢開這姑娘,但卻不敢百分百保證鐵耙不會在脖子上給自己留下一個窟窿。
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這也是千百年不變的真理。
“你也知道我是誰。。”劉梅寶沒有忽視這男人臉上的怯意,再次說道,“我爹死了,我娘死了,我舅舅死了…我們家就是再死一個兩個也不覺得多,這位大叔,你說呢?”
中年男子當然知道她們是誰,他的臉色變幻。
“劉姑娘,這。。這有話說話,這是做什麼。。”他聲音有些乾澀的說道。
劉梅寶只是看著他不說話。
“這是做什麼”人群外傳來一個聲音,就有一個老者走過來,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個田舍翁。
“老爺…”中年男人見了救星一般,忙開口喚道。
“牛頂傷了人,還不快送人回去,好好請大夫診治”老者打斷他的話,一臉不滿的喝道。
這個老者就是田地以及牛還有這個中年男人的主人,聽他開口說了這句話,關於這件事的定論便有了。
不待他再開口,劉梅寶已經放下鐵耙,幾步走到周良玉跟前。
“來。”她招呼傻了眼的青丫和謝老三。
謝老三先回過神,忙拖著門板過來放好,幾個孩子彎下身小心的將周良玉抬上去,看著這三個孩子要吃力的抬起門板,老者咳了一聲。
“還不幫忙。”他說道。
有了他這句話,四周立刻站出來兩三個男人,口中說著我來我來接過門板。
謝老三和青丫都看劉梅寶,見她自動讓開,便也鬆了手。
“宋三娘子,真是對不住啊,你看竟出了這等意外…”老者走到宋三娘子身前,神情沉痛,帶著幾分歉意,“這畜生不聽話…。。”
說這話從懷裡拿出一個錢袋,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