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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然後陸陸續續地又來了些人,很快王府裡就坐滿了,盧八娘帶著幾個女眷坐在裡間聽外面的人說起這半年的事,慢慢有人激動起來,控制不住對朝廷不滿,“都說皇上聖明,哪裡聖明!若是真聖明,我們淮北軍打得多艱難,死了多少人他怎麼能不知道!”
司馬十七郎抬了抬手,說話的人趕緊閉了嘴,只是還不甘心,臉憋得通紅,只拿眼睛看著他,然後一雙雙眼睛看了過來,司馬十七郎緩緩地開了口,“大家心裡都有一股火,我自然也明白。不過我想先問一問:我們淮北軍為什麼要北上?為什麼要與羯人拼殺?”
“要知道我們不同於先前北伐的每一隻軍隊,不只受皇上的指令,士民的擁戴,我們是受了先皇遺詔的!”
“先皇在位幾十年,夙夜憂嘆,終日掛念故國家園、祖先寢陵。就是臨終時也念念不忘,於是留下遺詔給本王,本王接詔後,更是立下誓言,不復河北之地,絕不返京!”
“眼下朝中有奸佞小人,矇蔽聖聽,使得淮北軍受了不白之冤,但大家不要忘記先皇的遺願,唯一心進取,讓九州同歸華夏,將那些披髮左衽之人驅逐回他們的蠻荒之地!完成先皇遺志!”
“先前我心中亦有不平,不過今天回來後先去大營中給皇祖父的遺詔上了香,心中突然一片清明,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舉頭三尺有神明,很多事情都無需辯駁,只要我們心中以先皇遺詔為信念,自不在乎世人評說!”
司馬十七郎這一番話說得大家都心服口服,皇上是天,可是先皇自然是天外之天,就是皇上也不可能不奉先皇遺詔,而淮北王這番話,越細細品味越覺得其間自有無窮的深意。
來迎接司馬十七郎的,都是留在後方沒有參加戰鬥的人,這些人大都是學者,文化程度總體還是很高的,所以他們在飛快地聽懂後,立刻又認識到這種思路的妙用。
特別是一位名為邸榮的名士,他投奔淮北王已經快一年了,在這裡雖然過著倍受尊敬的生活,拿著不薄的俸祿,但卻一直沒有實現他兼濟天下的志向。淮北目前的形勢使淮北王把心思差不多完全放在了軍事上,對於文治就放鬆多了。
現在他從淮北王並沒有完全成系統的論述中抓到了其間的精髓,如何幫助淮北王擺脫皇上插手淮北事務應該是迫在眉睫了了吧,這正是自己的機會呀!邸榮心中盤算著回去後好好寫出一個計劃來。
就是盧八娘聽到淮北王說了這樣的話後也不僅沉思起來,看來這一次皇上的舉措徹底將司馬十七郎弄得與他離心了。這樣也好,司馬十七郎不走出這一步,是永遠也不會有成就的,盧八娘極樂見其成。
盧八娘清楚地看到,司馬十七郎已經形成了自己的思想系統,而這些理論在將來幫助他掃清前進的道路時是非常重要的。做為一個團隊的領導者,如果沒有自己的信念,那麼是不可能真正取得成功,由此可見司馬十七郎在成功的路上走得越來越穩健。
雖然淮北王遠征回來,可大家卻都興奮不已,一直到了夜深才散去,女眷們早就離開了,旭兒和捷兒也早睡了。
盧八娘走進浴間,向坐在浴桶裡的司馬十七郎說:“聽說你受過傷,讓我看看怎麼樣了。”
在攻打同城時,司馬十七郎左肩中了一箭,他一直沒有告訴盧八娘,可盧八娘還是早就知道了。當時前線和大營相隔那麼遠,想做什麼都不可能,而且一軍統帥的傷情要算得軍事機密,也不可能大張旗鼓地說出去,幸好聽說傷並不重,後來又順利地痊癒。
“誰多嘴告訴你的?”司馬十七郎笑著說:“箭入肉並不深,也沒有傷到骨頭,早就沒事了。”
盧八娘早已經看到了他左肩上一塊深色的疤痕,那裡的面板扭成了類似漩渦一般的樣子,觸目驚心。她的手隨後輕輕地放在那上面,“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司馬十七郎趕緊說:“其實中箭時也不太疼,就是把箭撥出來時有點疼。那時大家都嚇壞了,我就寬慰他們說,我小時候經常挨板子,受傷習慣了,所以我身上的傷好得都特別快,果然傷很快就好了。”
“自從你成了郡王,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受傷了呢。”盧八娘話語中帶著傷感。
“我是主帥,哪裡有那麼容易受傷!”司馬十七郎已經握住了盧八孃的手,“這一次不過是碰巧罷了,別擔心。”
司馬十七郎經歷過幾次戰爭,以前都很安全。但這一次出事並不能算是偶然,盧八娘輕聲說:“胡人的武力確實強悍。”
原來王妃心裡全都明白,司馬十七郎就勢環住她的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