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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郎這些話是從來不肯對別人說的,今天吐露出來,心裡真是酸澀不已,就是聲音也帶了些悵然。
此間世情正是如此,按禮法的要求,庶子認嫡母為母,事實上,本時代的絕大部分庶子對嫡母都敬重有加,尊祟重於生母。例如妃嬪所生的兒子為帝,尊皇后為皇太后,生母只能為太妃,就是有的也能尊為皇太后,位份也要排在原來的皇太后下面。是以齊王妃坑害司馬十七郎,他心中雖有不平,卻仍要忍耐。盧八娘當然不認為他說的對,但這種情況她卻不會反駁,因為尊祟嫡母的地位對她是極為有利的,她將來也要以此為立身之本。於是盧八娘體貼地向司馬十七郎靠得再近些,以示支援他。
司馬十七郎被肯定後進一步指導盧八娘,“世人皆贊母妃大度賢德,其實母妃更重詁名釣譽,並不是真如此賢德。母妃若真賢德,首先不該讓父王納如此多姬妾,消磨了男兒志氣;又不該不認真教導庶子,賢惠混雜。”
“多子多孫自是好事,但子孫更重在賢能而不在多。將來我們先生下幾個嫡子,等兒子大一些後,我再納妾,若有庶子,你也好好教養他們,大了給嫡子做幫手,管些府裡的雜事,總要比外人強。”
司馬十七郎的美好暢想,盧八娘原來就窺得一些,如今聽他一一道來,忍不住說:“你想得可真長遠。”
這句話在盧八孃的心裡是帶著些嘲諷的,但她說出的語氣卻是讚美的,司馬十七郎自然按後者理解,“我沒事的時候就在想,將來要怎麼樣,家裡的事情娘子只管按我說的做,府內自然內外整肅。”
司馬十七郎是個早熟聰慧的人,他渴望出人頭地,對於人生有著很強的計劃性,這一點也是盧八娘最看好的,眼下依然贊成,“我都聽郎君的。”
司馬十七郎將娘子的認識掰正了,心裡的成就感非同小可。他越發喜歡自己的娘子了,出身這樣高貴,長得這樣美貌,嫁妝這樣豐厚,又這樣溫柔體貼馴服,沒有一處不符合自己的理想,於是他又一次貼了上去。
說了半天沒營養的話,盧八娘早就困了,總算不用再裝出一副受教的樣子,就要睡了。迷迷糊糊地被壓了下來,就想將他推下去,可怎麼麼能推得動,“前幾天你不是說白天要練功,每天只一次嗎?”
司馬十七郎的理由還不是現成的,“我是想讓你早些懷上嫡子。”有了這樣正確而且光明的原因,司馬十七郎雖然律已甚嚴,但偶爾也會放縱一回,便盡情地享受了一番。
雖然睡得不多,但盧八娘還是非常規律地按時起床,吃過早飯,送走司馬十七郎,到花園裡散步,就見楊柳怯生生地向她走過來,遠遠地向她行禮,“給娘子請安。”態度非常地恭敬。
如此的前倨而後恭,還真是識時務的人。看著一臉討好的楊柳,盧八娘一點興趣都沒有,“有什麼事情趕緊說吧。”
“沒,沒什麼事,就是想奴婢住到了滌塵山莊,自然應該每天給娘子請安的。”楊柳讓盧八娘問得一愣,趕緊解釋說。
“你是表兄身邊的人,不必給我請安。”盧八娘看著滿臉討好之意的楊柳,她這是認清昨天的錯誤,想過來補救了。想到這時代正室們常說把姬妾當成貓狗般地看待,現在她對楊柳也有類似的想法,盧八娘想自己已經提前找到了將來對待司馬十七郎妾室的感覺。在人權和財產等方面的絕對不平等,使得正室們確實不用把小妾放在心上,尤其是對男人沒有太多的感情時。
看盧八娘繼續向前走去,楊柳急促地請求,“奴婢想請娘子將奴送回京城。”
昨天楊柳坐了大半天的車,先被盧八娘冷落,又被司馬十七郎嚇得要命,動了胎氣。晚上的時候孟白請了安老先生去為她看診,開了保胎藥,今天就過來求自己要走為的是什麼?盧八娘將疑惑的目光看了過去。
山莊裡的一個管事過來向盧八娘低聲報告,楊柳並不肯喝安老先生開的保胎藥,倒跑出來找盧八娘。盧八娘略一思忖就明白了楊柳的想法,她大約怕保胎藥裡有墮胎的東西,竟然連孟白都不信了,過來求自己,真是好笑。盧八娘才不會管楊柳的事呢,“將孟表兄請來,把他的人帶走。”
這時孟白自己找了過來,見此情景上前扶住楊柳說:“你真是傻,我不讓你回京城是為了你好,安老先生說你眼下不能再坐車顛簸了。”
楊柳最不願意相信的就是安老先生吧,她覺得安老先生是司馬十七郎的人。但她決不敢這樣說,於是泫然欲涕地看著孟白,“郎君,讓我回京城吧。”
孟白也無可奈何,便吩咐下人道:“進京城請原先給楊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