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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也情願?”
卿塵眸光沉靜:“百年修得共枕眠,既是夫妻,不管他要做什麼,我一定會站在在他身邊。若連我都不能這樣對他,還有誰能呢?”
夜天湛看住她,若有所思,突然問道:“那對我呢?你心裡,是不是隻有他一個人?”
卿塵幽幽而笑,淡淡答道:“我今晚揹著他出宮,你以為我只是為他嗎?如果你們真的兵刃相見,你有幾分把握贏得了他?”
夜天湛眸色漸深,卻唇角微揚,似玩笑,似認真:“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倘若我把你扣留在身邊會怎樣?”
卿塵仍舊笑著:“若如此,你就不是我認識的夜天湛了。”
“你認識的我又是什麼樣?”
卿塵沒有看他,將目光投向了外面。穿過幕紗飄揚似乎看到了輕霧飛繞,雲月半照的江面,她像是沉醉在自己的思緒中,慢慢說道:“君子如玉,明玉似水。”
夜天湛仰首閉目,笑嘆:“卿塵,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待睜開眼睛,他深深凝視著眼前這個女子,那眼中浮光幽暗,便彷彿方才落入其中的雨絲都悄然浸透出來,帶著些許憂傷與執著逐漸蔓延到人的心口,漾得滿滿的,輕涼而澀楚。
卿塵只覺得心臟沉重又艱難地跳動,幾乎無法再承受他的目光。他看著她,彷彿要將接下來的話烙在她心底,“我曾問過你,如果我願盡我所能給你所有想要的,你可願答應。我夜天湛只要對你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去做。這一生只要你想要的,我便給你,今天你要的,我答應你。”
卿塵心中悲喜交集,無法相信她聽到的話,亦不知該對他說什麼。他輕輕低頭在她耳邊:“迴天都去,明天,等我凱旋。”
他的呼吸吹過她的髮際,絲縷糾纏,卿塵幾乎可以聽清他的心跳,如艙外大江波濤,層層擊岸,由緩漸急,忽然颶風排空,濁浪滔天,他猛地將她帶入懷抱,迅速吻上了她的唇。
清新而溼潤的柔唇,她整個的人似乎化做了一縷微苦的淡香,一道冰涼的溪流,慢慢織成細密的天羅地網,將他禁錮在中央,畫地為牢,無處可逃。
然而他不想逃,這任憑感情毀滅所有理智的剎那,無日,無月,無星,無光,彷彿世界到了盡頭。他只是夜天湛,她只是鳳卿塵。無關其他,無關過去與將來,無關生與死,悲與喜,對與錯,無關這蒼蒼茫茫,愛恨紅塵。
他唇間炙熱的溫度與雨意風涼瞬間交撞衝上了頭頂,卿塵霍然抬眸,目光落在夜天湛臉上時他立時察覺。
四目相對,明眸透澈,如一泓冰冽的秋水,清冷如斯。
夜天湛手上力道加重,眼中幾乎帶上了狠厲的深沉。卿塵以一種冷靜到極致的眼光默默凝視著他,他忽然從這雙眼睛裡看到了別人的影子,那樣固執的存在在幽深底處,一天雪水,漫空罩下。
江風刺骨,他唇邊生出一絲浸滿了澀楚的苦笑,終於緩緩放開了她。
燈下,陰鬱如烏雲,完全遮蓋了他明湛的眼眸,夜深,雲重。
幽暗的冷焰光影輕搖,似隔著萬水千山,倆倆相望,無聲無言。
卿塵眼中唯一所有的便是愧疚,看在夜天湛的眼裡卻如冰凌鑽心。此時此刻,他寧肯看到她的憤怒,也不願看到她這樣眼神。
慘然一笑,笑黯天地,他驀地轉身,往艙外大步而去。
幕簾紛亂,江深霧濃,卿塵默然回首,久久望著那道**的背影消失在一片空?遠處。他卻似乎越走越近,徑直步入了她的心底,停佇,永存,與那最柔軟的一處血肉相融。
黎明悄然而至,天邊遙遠的晨曦滲出一線若有若無的輕光,緩慢而清晰的透過了白霧茫茫,終於綻放出霞光萬道。江風颯颯,輕舟順水,卿塵站在船頭舉目遠望沐浴在天光中宏偉的帝都,這一刻,歸心似箭。
七月甲申,籠罩了伊歌城數日的陰雨消停,金日耀空,光芒遍灑大地。
自通往皇城召和門的玄武大街始,數十里潑金飛錦的彩毯遙遙鋪道,金旗迎風,御林禁軍十步一衛,直通往帝都外城。
百官雲集,時間一點點接近午時,這多日之前便為湛王回京而備下的盛大典禮,現在卻誰也不知將是什麼局面。
前來迎接的朝臣中,湛王一派的人個個面色木然。湛王下令羈押濟王、遵旨入城的訊息傳來時,衛宗平頓足長嘆,殷監正呆立在太極殿前,嘔出一口鮮血,當場昏厥過去。
此時所有的人心裡都只有一個疑問——湛王,他何以突然放手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