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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一聲,李恪喉頭滾動。一大口還未嚼爛的鹿肉被他囫圇吞下。 來不及擦拭嘴角的油漬,李恪急急追問:“崔俊,你這話可有把握?若是憑空瞎猜的卻莫要再說。” “自有把握,若是此時便開始排程漕運往北方三道各州府、縣城調運糧草,到時流民便會少了許多。世間賣兒賣女、易子相食之慘劇也不會發生。”崔俊說罷,又嘆口氣道:“哎!可惜了我家老爺子姓崔,陛下不喜五姓七望,卻是聽不得忠言呢。” “俊哥兒莫要胡說,我父皇乃聖明君主,天下無不盛讚。”立刻感覺有些渴了,便端著酒盞飲了一盞酒。 “功過是非自有後人說,我輩自是不當論的。且聽天下悠悠眾口如何口吐蓮花與那白布帷幔之後吧。”崔俊所言至此,便不再討論。 其實,他今日與李恪說這許多,已然是過了頭。若非後世記載的關於李恪的事蹟多是讚美之詞,他連個屁都不會放給李恪聽。 後世史學家多有感嘆,若是李恪不早夭,大唐宮闈便無內鬥、無女帝、無安史之亂……大唐或許能再興盛個數百年。不過,這一切都是史學家的一廂情願罷了。 只是現在麼,大唐莫名出現了崔俊這隻黑蝴蝶,或許可以藉著自己對大唐歷史的淺薄知識,改變一下歷史的走向?哪怕是讓李恪多活幾年,哪怕是讓百姓少受些災荒疾苦也是好的。 如此的念頭,開始佔據了崔俊的思緒,讓他對樓下小娘的翩翩舞姿也失去了興趣。 李恪對朝政也是上心的,拉著崔俊非要他講講如何判斷出大災的原因。崔俊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一些。見崔俊對此毫無興致,李恪也不再逼問,反正還有時間,到時再慢慢套出崔俊的話來便是 “崔俊崔俊,快看,拍賣會開始了!”一旁的李恪突然拍著崔俊的肩膀喊道,同時探出身子去窗外看。 這一動作立時把崔俊嚇了一跳,一把拽回李恪道:“你可別探出身子去看,要是給你那太子哥哥見到了把他引來,我卻非要與你割袍斷義不可。” “嗛,小家子氣。”李恪撇嘴道:“我皇兄那日雖是逼迫你,但也受了懲罰。其後也未找你報復。你卻耿耿於懷,實無半點漢子的心胸。” “你又知道了?你那好皇兄對我下手可狠哩,要不是有雁回樓的高手護著我,我那天回家的半道上,便已被人碎屍萬段嘍。”崔俊反駁道。 “你可莫要胡說,皇兄可不是這般人。你再要詆譭,我卻要先和你割袍斷義了。”李恪不服氣。 “三皇子,崔公子所言不虛。”一旁的青衣見兩人鬥嘴,便開口道:“三皇子得空可去萬年縣衙問問那日他們收了幾具屍身,若是他們不答,便說是金燕子的主人讓你來問的。” “金燕子的主人?”李恪喃喃念著,心裡有了去一查究竟的念頭。 “水晶琉璃盤子一隻,起拍價五十貫!有沒有哪位貴人肯收下的?”樓下響起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傳入人的耳朵,便讓人渾身的骨頭都要酥了一般。 “誒呦喂!這是哪個標緻的小娘?怎得從沒在雁回樓見過?” “這位小娘不知可否告知姓名,日後咱也能尋你以解相思!” “臺上的小娘,若要你陪酒,一局幾錢,本少爺加倍給!” “小娘莫要囉嗦,只說你多少身價,爺為你贖身!” …… 一眾鬧哄哄的聲音四起,都是說著與拍賣不相符的葷話。那小娘年紀看似也只十四上下,根本就是個處世未深的雛,卻哪裡受得了這般的言語調戲? “我出五十貫!”突然間,崔俊壓著嗓子喊價,而一旁的青衣連忙抓起一旁的一塊粉綢帕子往外揚了揚。 就這一嗓子喊出,現場頓時安靜下來,齊齊往樓上看來。 “多謝地樓貴賓出價五十貫,若無人再出價,這件稀世罕見的水晶琉璃盤子,便是這位貴客的了。”那拍賣的小娘抬眼,感激地往樓上多看了蓮葉,多虧有他喊價,才解了自己的困境。 “五十貫也想拿下這等寶貝?某家出六十貫!”有人開始跟著喊價。 “呼~”崔俊長出口氣,靠在貼貼姑娘的懷裡。這下子才算是穩了。 有人出價便有人跟價。在長安城裡從來不缺有錢人。玻璃盤子從五十貫開始直接飆升到兩百貫才稍稍停滯下來。 崔俊對這樣的拍賣會根本就沒啥興趣,他所關心的事情,除了能拍賣到多少錢之外,便只有唱歌跳舞的小娘們。 “這盤子看著樸實無華,與我家老爺子的氣質極為符合。今日長孫家欲出價兩百二十貫買下此盤,還望各位成全!”出價兩百貫的正是長孫家的長孫衝。 本來心不在焉的崔俊,被長孫衝這句話勾起了好奇心。往下看去時,正見到一襲白衫的長孫衝向著四周拱手行禮。 “嗛,這孫子想著用自家的名頭來省錢?這不是仗勢欺人嗎?”崔俊不屑地吐槽。 一旁的李恪卻是笑道:“俊哥兒莫急,這才哪到哪兒啊?莫說皇城貴胄都還沒開價呢,就是五姓七望的人也還沒喊價呢。你瞧瞧,那是程咬金家的,那是柴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