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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誰也沒有將話說明,但是兩人心中,都已知道,太子的解藥,是不會再拿出來了,因葉長風既看得如此清楚,又選擇了拒絕,那是怎樣也留他不得。
室內一片沉靜,也不知過了多久,太子突然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長風,若是你沒有先遇見他,你還會如今天這般決定麼?”
這個他是誰,兩人自然也都明白。
大凡一個人做事,自然有公理,有私情。太子並非不信葉長風,然而在那樣清冷至絕,毫不為自身作想的決定中,究竟有沒有一分是私情所致?
這原本不是太子該過問葉長風的私事,然而此刻,太子突然莫名地極想知道。
葉長風說話久了,不免有些勞累,但他是從小養成的端方習性,不肯在人前失態,只略略靠住扶手,淺笑道:“如果沒有他,今天我也不會坐在這裡,與殿下私室對晤。可見因果之事,同離合一樣,是由不得人作主也不能重來的。”沉吟了一下,又緩緩道,“其實今日有這結局,我並不怪任何人。私下我也曾想過,以我之鋒芒畢露,擢升之速,寵信之深,偏安一方作個父母官還好,若到了朝中,只怕擋不住眾人嫉妒,下場未必還有今日之平和安寧。”
太子久居宮中,人情翻覆也看得盡多,明白葉長風所說確是世態實情,自己原先興致高昂一番良君名臣之約,此時聽來,竟是意氣居多,實用者少。不免默然不語,連即將身登大寶的躍躍之情也消了幾分。人生在世上便如在桎中,即便是至尊天子,也一樣要受世情禮法挾制,誰又能真正隨心所欲。
對端王的嫉恨卻又重了幾分。葉長風這番話絕口不提端王二字,他這等聰明人,怎會不知太子問話用意?若真坦蕩無私,早便明白澄清了。不提與否認,看似相差無幾,實質可不同得緊哪。
惱怒嫉恨心一起,愛才憐惜之意便淡了許多。淡淡道:“你還有什麼心願未了麼?”
這是要他留遺囑?葉長風呆了呆,心中隱隱約約想到一些事一些人,真待要說,卻又千頭萬緒,直至空空落落,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沒有,我卻有。”
低低一聲笑有如清風吹拂,正在對談的兩人吃了一驚,齊齊循聲注目。
另一側的牆壁下,太子帶來的蓑衣護衛輕輕推掉頭笠,露出一張不加修飾,卻依然極有魅力的男性面龐來。
太子和葉長風都是沉著已極的人物,可是此時,已分不清兩人誰更震驚些。一個在驚異自己的貼身護衛何時換成了眼前這人,另一個卻是再也想不到,自己毒發離世之前,還能再見到這男子一眼。
太子究竟較葉長風先冷靜下來。雖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看這情勢,中了別人圈套卻是無誤了。只是不知這冒充之人隸於何方,受何人指使,要勸降脫身甚為困難。
腦中一邊急速轉念,太子一邊冷冷問道:“你是誰?常天呢?”
“我是誰,你過後自然會知道。你那護衛常天身手雖好,對你也夠忠心,卻有一條不妥,太不喜歡說話,又沒有半個朋友。否則我扮了他跟隨你兩日,你怎地絲毫不覺。”蓑衣男子微微一笑,並不細述自己手下人已經監視了太子府年餘之事。轉過頭,眼光落到葉長風身上時,不自覺帶出幾分溫柔,“長風,那日一別,多時未見了,你看起來可不太好啊。”
這聲音,這語氣,曾在枕畔耳邊縈繞過多少回,葉長風不必看都已知曉是誰,啊了一聲,凝注來人,無限驚喜:“你怎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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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到你服下解藥,你以為我就能放得下心走?”
唐悅神情還是往常一般的瀟灑豁達,眉宇間卻藏了些許自嘲,又夾了一抹寵愛無奈,種種複雜情愫,轉眼都被雲淡風清的笑意遮蓋,衣袂微閃,已到了葉長風身側。
葉長風還沒回過神,右手已被唐悅握住。熟悉的暖意源源不斷地自相貼的掌心間傳來,直流入全身四肢百骸,葉長風原本正為寒毒所苦,經內力一催,陡然輕鬆,只覺渾身暖洋洋說不出地舒適。
唐悅臉色卻不大好看,哼了一聲:“毒怎麼入心脈了?不是讓你不要勞神的麼。趙寧非他——”
葉長風自知這事怪不得旁人,實是自己思慮過多咎由自取,急忙歉然一笑:“是我不好。”
唐悅卻不再聽他說話,眸光冷冷,如寒刃般瞧向太子:“解藥。是你自己拿,還是要我動手取?”
太子原本並不作聲,只坐在一側冷眼相觀二人說話,暗暗揣測來者倒底何方神聖。無奈將京中但凡稍有名氣,各家門下都一一想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