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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帝王之道,原不過權術心術,聖上想多知道自已臣子的動靜,那也沒什麼出奇。朝中每位重臣的身邊都安插有聖上的眼線,葉大人不要過於介意了。”
知道是一回事,接受與否又是另一回事。葉長風回思方才言語,不由微微有些心驚。幸虧自已忠君不二,沒有依附端王之意,否則,這張子若一封信傳出,自已只怕連怎麼死的都不清楚。又想到張子若跟了自已一年,這一年中,自已一言一行,竟是被人瞭解得一清二楚,鉅細無遺,臉上不覺動容。
張子若何等聰慧人物,見葉長風神色,便知他對自已已有了疏遠之心,不再似從前那般肺腑相照,不禁有些後悔,心頭泛起淡淡的苦楚。
世事浮沉不由人,若能任自已選擇,自已又何嘗願意選擇這條路。何嘗願意在面對葉長風坦然明朗笑容時,心中越來越重?
然而各自緣份際遇如此,夫復何言。
只作不知,張子若抬頭看了看天色,笑道:“大人難得歇下,今日就索性睡足個一日罷,別起床了,午膳我會叫三兒送來,公事上,大人若還信得過我,我跟幾個知事合議合議,能辦的,便都辦了,不能辦的,留等大人明天發落,如何?”
“嗯。你看著做便是。”葉長風自忖今日是無論如何起不來床了,張子若原便是他的得力臂助,現又暗自表明身份,有他撐著,一兩天清閒應是沒有問題,轉念又想到自已不能起床的原因,臉色微微一紅,“幸好有你在,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一段嫵媚羞意,隱隱自眉梢眼角泛起,張子若看著陽光裡那微側了頭,露出白生生一截頸肌,神情誘人而不自知的男子,暗中嘆息,幸而府臺大人這模樣只留在私室,否則一旦公諸於眾,實在是……叫旁人不想入非非也難。
淡然起身,袍袖舒展一禮:“大人好生休息吧,我會多調一隊兵馬來此守候,請大人不必為安全多慮。”
葉長風自然知道,安全云云,都是假的,杜絕端王有可乘之機,不至前來侵擾才是真。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張子若走到門邊,葉長風突然想起唐悅一事,忙叫住了,將自已的發現詳細道出,請他多加留心。被強吻一節卻仍是含糊跳過,張子若自顧沉思,也沒有在意。
張子若離去,葉長風心事稍稍放下。他原是豁達果決之人,知道自已無法出力,索性便扔了開去,不再想那些沉冗雜務,倒在枕上,不多時便進入了夢鄉。
這一睡便是十多個時辰,三兒送了兩次飯菜,葉長風惺鬆睡眼中略一舉箸,隨即又沉沉睡去,似要將這些時日來的疲倦,都在這一眠中補足。三兒心疼主子,更不敢發出半點聲音,連門前屋畔巡遊計程車兵,也被告知不可大聲喧譁。
門被敲得震天響時已到了半夜。守在門前的三兒連忙攔阻也沒來得及,來人看服飾應是牢獄獄卒,神色極慌亂匆促,衣衫頭髮也零亂不整,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張子若送來的傷藥果然管用。葉長風一覺醒來,只覺神清氣爽,下身雖還隱隱不適,卻已可自如行動。聽見門外嘈雜聲響,知必是出事,卻不知是什麼事連張子若也不能處置,心中一沉,迅速披衣裝束,叫進來人。他記性極好,有過目不忘之能,一眼就認出這獄卒是看守重牢中的一個。
“李虎,有話慢慢說,什麼事?”
叫李虎的獄卒惶急之下,衝口而出:“犯人……犯人劫持了張師爺,要逃獄!”
“什麼?!”葉長風霍然站起,想了一想,取下裘衣,向外便走,“邊走邊說,要仔細些,一五一十將你所知全說出來。”
大牢離知府衙門不算遠,只轉過幾道街便到,葉長風一路詳加詢問,終於自李虎破碎的敘述中,弄清了前因後果。
張子若接手事務後,立即傳令大牢,多加一倍人手,將唐悅嚴加看管起來。下午又親自去瞧了一瞧。葉長風那夜離去時曾命將唐悅鎖上雙枷,及至張子若去看時,雙枷俱在,頸中鐵鏈冰冷沉重,一端牢牢釘在青石牆中,張子若橫看豎看,實在看不出唐悅有何逃脫的機會,例行吩咐幾句,也就走了。
外面來勢洶洶如臨大敵,唐悅卻只是懶懶地笑,垂了眼,半躺在牆角,有些象認命,又有些象毫不在乎,直到獄卒送晚飯來,才突然生變。
將木碗遠遠地擲了出去,唐悅一反安靜常態,吵鬧著要見知府葉長風,說有“謀逆事要檢舉”。若換了別人,深更半夜作鬧起來,那幫老成精的獄卒定不會理他,說不定還會殺威棒三十下,打到伏了再說,然而這人卻是知府及師爺親來兩次檢視過的,又出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