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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她算是第二次來了。
第一次是尾隨著傅堯徽來的,倒不是說自詡為正人君子的安平世子也好這口,不過是當日正遇上他捉人,被捉的那位,死到臨頭猶不自知,恣意快活地就往這個地方跑。
當時她躲在暗處,瞅著一臉悲憤的安平世子,下了多麼大的決心才決定往裡面進,那時候她瞧著傅堯徽什麼都是好的,什麼都要身先士卒的幫助他一二,所以她也趁機溜了進去。
傅堯徽要捉的那個人是大理寺卿方勁的二子方軻,這位倒也是沒幹什麼壞事,可瞧來的這地方,也不像是做好事的人。
方軻新得了一個姑娘,天生嬌媚,精通歌舞,婉轉可人,納了也就得了,當日不知道腦子哪根筋兒壞了,非要上趕著獻給天子。
他爹方勁新官上任,估摸著三把火也把腦子燒壞了,覺得兒子的這個想法靠譜,千方百計,找人給送進宮去了。
先皇喜好女色,怎麼能輕易放過,也不管她出身,也不管她是誰的媳婦,來者不拒,所以那姑娘當天就侍了寢,先皇很高興,封了宜嬪,過上了從此君王不早朝的生活。
那位宜嬪娘娘過得一段時間許是覺得乏味,竟然給先皇用了藥,增進床笫之歡,本來也沒什麼大事,誰知這姑娘手一抖,藥下多了,先皇身子本就虧空,結果宜嬪侍寢途中,先皇口吐鮮血,不省人事。
醒來之後,龍顏大怒,賜死了宜嬪,當然方軻這個罪魁禍首也不能放過。
傅堯徽領了旨意帶了人闖進朝歌堂,在打手湧上來前令牌一亮,朝歌堂的管事臉都嚇白了,哆嗦著領著傅堯徽去找方軻。
尋了方軻,剛要綁走,瞧著這廝接著三分酒勁兒,大聲狂呼:我爹是方勁。話沒說完,就被傅堯徽一拳揍暈,拖著一條腿就拽出了朝歌堂。
當時她圍在人群裡瞧熱鬧,怎麼都覺得傅堯徽英姿勃發,連發起怒來都那麼好看,當然,前提是他沒有冤枉她。
傅堯徽一轉身就看著了她,面上極是厭惡:“小小年紀就不學好,來這等汙穢之地,礙眼。”說完,一甩袖子,怒氣衝衝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如今,她又一腳踏進了這等汙穢之地,真是時光荏苒,歲月蹉跎啊。
當初別人嫌她礙眼,現在她嫌他礙眼,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她是來幹嘛的,尋歡作樂?不對,自暴自棄。
秦作庭憑什麼大義凜然地指責她,她一個姑娘,年紀輕輕得就要守寡,守寡也就算了,還有人肆意汙衊。
她知道寡婦門前是非多,但是這些是非都是他引起的,他還有理了,管這管那,還要收拾她,還有沒有天理了。
陸瑾佩越想越生氣,乾脆抱了個酒瓶子往地上精緻秀麗的地毯上一坐,養著脖子倒了滿嘴的酒,眯了眯眼睛,真特麼的爽啊。
更爽的還在後頭,就瞧著一隻乾淨白皙的手從她腰間伸了過來,濃情蜜意地勾住了她的腰,還曖昧地在她的腰帶上劃了兩下,頭頂有個低啞的嗓音道:“小姐如此絕色,奴今兒可算是見到什麼是國色天香了。”
陸瑾佩抖了兩抖,轉頭看了一眼身後輕袍敞胸的年輕男子,妖嬈的一張面孔,面若冠玉,眉若春山,清瞳迷離,眼角的淚痣若丹鳳泣血,唇似桃花,勾著魅惑人心的笑意,傾倒眾生。
陸瑾佩笑眯眯地戳了戳他乾淨的下巴道:“是麼,我好看麼?”
“好看。”
那男人用細長溫熱的手指慢慢地在她未施粉黛的臉上摩挲,低下頭,極慢地在她耳邊吐了一口氣,低低的聲音若是羽毛一般在她耳邊拂過:“好看的,像是,妖精。”
陸瑾佩迷茫地揉了揉有些泛紅的耳朵,笑得很委屈:“騙人,你才是妖精,你全家都是妖精。”
那男人低低地笑了,伸出舌頭在她的髮絲上輕輕舔了一下,異香撲鼻:“好,奴是妖精,奴全家都是妖精。”
真是太特麼的撩人了。
陸瑾佩晃了晃神,覺得角落裡有響動,眨巴了半天才瞧著東鵲,已經把身邊的一個男人給踹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正苦著一張臉,兩手捂著耳朵蹲在地上,瞧她看過了,紅著一張臉閉目不語。
陸瑾佩氣得直笑。
身後的那個男人還不願放過她,捉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輕柔的吻了一下,順勢又沿著她的腕子徐徐向下。
陸瑾佩皺了眉頭,撤了手,想起什麼似的,揉了揉腕子,氣哼哼地道:“你捏我腕子,那麼大的力氣,還怨我,是我的錯麼?”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