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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去。小的時候,師傅說一個人一旦覺得有了依靠,警惕心會降低,同時脆弱感會提高,所有承受的痛苦都會翻倍的增加,這種感覺就和蜜糖里加了黃連,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會心甘情願地喝下去。因此,一個影衛一旦了有了這種感覺都要被除之而後快……如今她也有了這種感覺,不過,她才不會告訴他。
秦作庭瞧見這丫頭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情形,心中樂得百花齊放。勉勉強強壓下情緒,正經地有些口不擇言:“小佩姑娘若是倦了,就在此處安寢吧。”
秦作庭此話一出,自己個兒也略微有些不要臉,這個惆悵啊。
今夜果然邪性,諸事不宜。
出逃不宜,偷雞摸狗不宜,發火不宜,連揍人也不宜。
陸瑾佩佯裝沒聽見,低著頭,捏緊了他的肩頭,火摺子,火摺子,怎麼才能控制住不去拿火摺子。
更深露重,御書房的門方才很大聲地被人給闔上了,一室幽光,孤男寡女。她這麼個純善的姑娘,在深宮裡呆久了,此時也浮上了不太好的念頭,當真欲哭無淚。
秦作庭終於覺得自己太特麼的露骨,沒有男人風度,為了挽回臉面很是正兒八經地斥責:“你若是回去,難不成再放一回火嗎?”
現在,連放火都不宜,果然很齊全。
她沒有此人不要臉,所以仰起頭,甚是悲憤地道:“我住哪?”
“那處有床,此處有榻。”
“皇上呢?”陸瑾佩幾乎是咬碎了一口整齊的小白牙,陰惻惻地望向恬不知恥的禽獸皇帝,你最好給老孃滾得遠遠的。
“朕要去各宮恩施雨露,要不一起?”
“……快滾。”
於是乎,翌日,盡忠職守的段靂公公領了一群宮人來收拾偏殿。
雖說皇上正經八百地坐在御案後頭與安平世子聊國事,但礙於昨兒夜裡不同尋常的動靜,閃了小蠻腰的段公公仍是心有餘悸地將一干人攔在外頭,生怕瞧見什麼閃瞎雙目的場景。
戰戰兢兢地撩開簾子輕輕走了幾步,就瞧見了一半被焚燬的龍袍,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上面剩著半邊碎的布條,微風一過,很是淒涼。
哎喲喂,戰況這個慘烈,皇上,您今兒還好麼?
一旁,輕微的響動,段靂公公未從眼前的焦土餘燼中回過神來,哭喪著臉,木訥地轉頭細看。
三顆高掛的純銀透雕百草香薰球,散發著淺淺的安神香氣,垂下的紅珊瑚滾珠簾子後一方精緻的紫檀木軟榻,二龍戲珠穿雲噴水屏風似的透雕圍欄,瑞草卷珠外翻球式圈腿,透雕牙條柺子紋卷草圖,雍容華貴的仙草靈芝托起的牙板上倚著個髮髻散亂的美人。
美人慵懶眯眸,顯然是深眠被擾的怒意,臉頰上還有一抹紅暈,有一股侍兒扶起嬌無力的媚態,哎呀,真是羞死人了。朦朦朧朧似笑非笑地倚在明黃的錦緞圓枕上,身上覆了一床雨過天青色的錦緞御被,繡著祥雲騰龍,分明是龍榻上不見了的那一床。
段靂渾渾噩噩間俯身下拜:“奴才見過太后,娘娘千千歲。”對於自己三五不時地裝上深宮秘辛,心中悲憤不已。
“一早的,段公公真是勤快。”
陸瑾佩鎮定自若地翻身下榻,亂若雞窩的秀髮披散開來,身上的衣服褶得不成形狀,她隨手捋了捋,溫和純善地和段靂打招呼,天知道她真的想一腳把這人踹出去。
禽獸麾下無好鳥,一早的擾人清夢。
“奴才罪該萬死,擾了娘娘安枕。”段靂心裡依然被震驚得不知所措,敢情昨兒夜間,噩夢成真了。
陸瑾佩無心理他死了活了的憂傷,只顧著一個勁地榻上榻下的亂翻,忙裡偷閒揮手示意他起來。
她的包袱呢,簪子呢,一夜間全都消失了,秦作庭,肯定又是你,你這個見不得別人好的病什麼時候才能根治。
“秦作庭呢。”這語氣叫一個纏綿悱惻閨中幽怨,迴盪在悽悽涼涼的御書房偏殿裡,莫名叫人身上起了一層寒意。
段靂聽聞言立時渾身一抖,戰戰巍巍地道:“皇上,在外間……”
這廝就是想把她禁在宮裡頭,連女人的包袱和簪子都能藏起來窩著,太過變態了些。
這麼個變態若是在用昨兒個那種狗腿似的問法,鐵定不能認賬,一定要當著宮人的面把事情原由全部栽到他頭上,瞧他下不了臺還怎麼硬窩著不還。
於是,自昨晚便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窩火的陸太后,話聽了半截就打定主意,起身大步流星、奮不顧身地往外闖。段靂張口想攔,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