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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現你師父正是你的殺父仇人,你會……你會怎麼待他?會不會手刃仇人?”
葉九被他問得驚呆了。“這……”
司徒泠慘笑道:“在下也不過是隨口一問,葉少俠不必放在心上。”
葉九垂下頭,悶悶地說道:“其實,若真是如此,我也不會怪他,好歹他如今行將就木,我也年近而立。就算是他殺了我爹,但逝者不可復生,他也算是給我爹留了後,我又何必為難他老人家?”
笑話,再練二十年我也打不過師父,怎麼報仇啊?再說了,又不是真的。
“哈哈哈哈……”司徒泠仰天大笑。末了,道:“葉少俠所言正是。”
葉九小心翼翼地收著自己的心思,生怕他看出自己的懦弱。嗯,不共戴天之仇……報不了的話,應該算是個很懦弱的人吧?
想來也沒什麼其他要緊的事情,司徒泠就催葉九早早休息。待葉九被他哄睡下以後,司徒泠才離開。
見司徒泠走出房門,鳳塵與綠衣迎上行禮。
司徒泠的臉上還掛著笑容,他示意二人禁言,又指了指房中。
“三日後,我會將正道各派引來此處。到時候,新仇舊怨一併說個清楚。”
鳳塵與綠衣一同點了一點頭。
“教主。”鳳塵道,“司徒老爺子快到了。”
司徒泠望著滿天繁星,道:“隨他吧。”又看著綠衣,笑眯眯地讚道:“綠衣,魚做得不錯。往後三天要麻煩你了。”
誰知,綠衣像見了鬼似的看著他。
等司徒泠走後,綠衣誠惶誠恐地問鳳塵:“公子,原來教主還會笑啊?”
☆、(十四)
於是,當葉九在青宓教舒舒服服地做了三天米蟲之後,司徒泠果不其然地將正道各派全都引到了青宓教的別居。
其實這個居所,距離縣城不遠,依山而建,地勢略高。外觀看起來,是個大戶人家的莊園。
也許唯一的不同在於,這個莊園裡的下人們,穿的都是青色的衣服。
葉九原來知道這個莊園的,只是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即使是坐在庭院中悠閒地曬太陽,葉九也能感受到外頭傳來如雷霆一般的腳步聲。
因為震得杯子裡的茶葉晃了起來。
在青宓教的這三天裡,葉九著實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生活。
連喝茶之前,都要仔細賞玩茶葉在茶杯裡漂浮的樣子——據說,這個叫品茶。
相比之下,自己以前每天就像豬一樣地活著。
唉,果然老話說的好啊,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葉九還沉浸在對於自身墮落的哀嘆中,鳳塵過來找他。
教主有請。
一連幾日的盛情款待,讓葉九對這位傳說中殺人無數的魔頭,悄悄地心生好感。
在鳳塵、綠衣以及其他幾位看起來像是各位堂主什麼的人,還有一干眾人的簇擁下,葉九終於邁過了二門,走出了大門。
莊園外,各大門派整整齊齊地排列在對面,距離他們大約十來丈的樣子。
葉九一眼望到凌雲派那一片純白的衣衫。
看到師父的身旁站著二師弟,葉九的心中被一根小小的刺扎痛著。
記憶中,好像師父的身旁站著的永遠都是二師弟,永遠不是他葉九。
而且,鳳夜似乎總是認識所有門派的人,總是能和大家熟悉起來,外頭好多人也都知道他,江南鳳家的二公子,凌雲派掌門的高徒。
至於那個大師兄……似乎很多人都聞所未聞。
但葉九也從來都沒注意過鳳夜眼中別樣的含義。
師父也看到他了!
好吧,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連對小師妹都很淡漠的師父,怎麼會對自己那麼關注呢?
葉九有些失望地想著,抬眼望見了司徒泠。
那一身刺眼而俗氣的花袍,依然披在他身上。
此時的他,向著武林盟主拜別。看樣子,他一定是說服正道各派,讓他前來談判了。
“……那麼,司徒少俠,一切就拜託了。”
隱約聽到這句話,葉九一下子緊張起來了。
可別是什麼讓他自己來當人質,換自己回去啊……
葉九還在擔心地想著,司徒泠已經提著長劍,轉身走過來了。
果然是來和青宓教的人談判嗎?
可是傳說中的教主呢?
葉九不禁四處張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