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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縱然李氏的敘述波瀾不驚,但其中的內容卻是驚心動魄,令人不寒而噤。這些往事,蕭靖北以前雖然也曾簡單地提過,但只是一帶而過,其中的細節和內。幕並未細述。
李氏卻講得詳細,透過李氏的講述,芸娘似乎看到了那悲慘的、血淋淋的一幕,她無法想象蕭家人是怎麼從那樣的劇痛中走出來,無法想象外表始終平靜淡定的蕭靖北內心深處隱藏著怎樣的悲痛。
李氏講完之後,似乎也沉浸在沉重的往事中久久不能自拔,沉默了一會兒,又繼續道:“芸娘,你可知道,我說的這一切,離現在還不到一年。可是這些時日以來,你可見我們一家人戴過一天孝,祭奠過一次親人沒有?”
芸娘愕然,不解地搖了搖頭。
李氏臉上浮現出深深的悲哀,“非是我無情無義,也不是四郎他們不孝不悌,而是當初我們離開京城之時,上面那位的聖意。”她伸手衝著京城方向指了指,手指微微顫抖,顯示出她內心的哀傷和悲憤。
“當時,皇上下令蕭家滿門抄斬在先,赦免我們在後。我們離京之前,他命太監給我傳來口諭,說蕭家滿門都是亂臣賊子,不准我們戴孝,不能行祭奠之事,更嚴令我們永世不得回京……”李氏深深嘆了口氣,挺得筆直的腰背瞬間垮了下來,突然呈現了幾許老態。她冷笑了一聲,繼續道:“他不讓我們戴孝,我們便不戴,不讓我們祭奠,我們就連紙錢都不燒一張,連婆婆、侯爺的牌位都未供奉。就連你們這場婚事,我們也要辦得熱熱鬧鬧、歡歡喜喜,讓上面的那位看看,我們是真的忘了前塵往事,要在這邊境紮下根來。”
芸娘半張著嘴,不發一言,眼中滿是驚愕之色。李氏又淡淡笑道:“芸娘,和你說這些,你千萬不要多心。不論是四郎還是我們全家,都是真心誠意的迎娶你進門,昨日的迎親雖然有特意誇張之嫌,但也都是我們真心喜歡你、歡迎你。”說罷又面色一沉,語氣一轉,“只是四郎心思太深,他自從家變之後,連眼淚都沒有掉過一滴,我擔心他抑鬱在心啊。”
李氏停下歇了口氣,飲了一口茶,繼續道:“侯爺的事情,我作為內宅婦人,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侯爺雖然脾氣不好,有些跋扈,但他忠君愛國,絕不會做謀反的事情。四郎雖然沒有插手家裡的事情,但肯定也知道我們家這謀反的罪名實在有些冤枉。他雖然嘴上從未言語過,但我知道他一定有著報仇雪恨之心。但是,以我們今時今日的處境,活命尚且是上天垂憐,若想翻身,無疑是痴人說夢,若說給侯爺他們報仇,那更是蚍蜉難以撼動大樹,這樣的念頭更是連想都不要想。我告訴你這麼多事情,是想讓你時時勸慰和開導四郎,安心在這裡生活,真真正正忘了以前的點點滴滴。”
宋芸娘重重點了點頭,“芸娘知道了,請娘放心。”
李氏面上露出幾分欣慰的笑容,轉瞬又面露沉重之色,“只是,我們雖然明面上不戴孝,不祭奠,不設牌位,但是我們心裡不能忘了他們,不能忘了蕭家幾代為國拼殺、立下的汗馬功勞,更不能忘了蕭家一門幾乎滅族的深仇大恨。不但我們要記著,將來,你們的子子孫孫也要記著。雖然我們現在沒有能力,只能隱忍,苟且偷生,但是,將來子孫若有一兩個出息的,只要有機會,便一定要為我們蕭家正名、洗冤!”說罷,淌下兩行熱淚。
芸娘忙上前安慰李氏,鄭重道:“娘,老天有眼,您的這個願望一定可以實現。”
李氏含淚拉著芸孃的手,定定看著她的眼睛,“芸娘,我們蕭家雖然淪落到此,但是能娶你進門,實在是老天開恩,說不定就是婆婆、侯爺他們在天之靈的保佑。芸娘,我們家這麼複雜,你……可後悔?……你現在身為蕭家婦,有著不一般的責任,你……可願意挑起這重擔?”
芸娘屈膝跪下,重重點了點頭,“芸娘既然嫁入蕭家,便生是蕭家人,死是蕭家鬼,絕不會後悔。請娘放心,芸娘定不負您的信任和重託。”
窗外,一直站著偷聽的蕭靖嫻臉色煞白,李氏所說的這些內。幕她也是第一次聽到。特別是當她聽李氏說到皇上命蕭家人永世不得進京之時,只覺得萬念俱灰,有如晴天霹靂打在頭頂,頃刻間,她的整個世界都是一片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不覺又有六更了,明日休息一天,後天繼續更新。
☆、新嫁娘的除夕(上)
新婚第三日便是除夕。雖說宋芸娘頭天夜裡反覆叮嚀蕭靖北,早起時務必要叫醒自己。可是,早上起來時,蕭靖北見芸娘睡得香甜,蜷縮在自己懷裡好像一隻溫順的小動物一般,還打著細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