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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他卻覺得芸娘和自己之間已經有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他深深地知道,他已經永遠失去了芸娘。
雪紛紛揚揚地飄下,很快在他二人身上灑下了薄薄的一層。宋思年早已站在正房的門前看到了這一幕,沉默了一會兒,此刻忍不住開口打破這尷尬的場面,“芸娘,是不是你回來啦,給安平做好了飯沒有啊?”
芸娘如夢初醒,她應了一聲,許安平卻呆站著不動。芸娘低聲急急求道:“安平哥,你今日累了一天,此刻好歹先吃點兒東西吧。”
許安平冷冷看著芸娘,並不言語。正在芸娘焦急之時,巷子裡傳來了腳步聲,腳步重而沉穩,很快來到門前,隨即響起一聲洪亮的聲音:“安平,你果然在這裡。周將軍見你未出席宴席,剛剛發了脾氣,你快快隨我去向他告罪。”
芸娘回頭看去,卻見暮色濃濃的巷子裡,慢慢浮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他一身戎裝,氣勢凌人,卻是許安平的姐夫——鄭仲寧。
鄭仲寧雖是武人,卻也心細。他本就對許安平的心思有些瞭解,此刻見此情景,心中更是瞭然。他忍住心酸,快步走上前來,不由分說地便拉走了許安平。
熱鬧的守備府議事廳裡,眾官員都有了幾分醉意,此刻高聲談笑,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案桌上已是一片狼藉。他們都是不拘小節的武人,在這場類似慶功宴的酒席上,更是放開了吃喝,越發豪邁不羈。
在放浪形骸、縱情豪飲、恣意歡笑的一群人中,有一個人分外格格不入。許安平默默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地埋頭飲酒。方才鄭仲寧帶著他向周將軍和王遠請罪,這二人都是愛才之人,哪裡會真的責怪於他,隨便說了兩句,便令他回席。
鄭仲寧見許安平一路上意志低沉,沉默不語,此刻也是一人喝著悶酒,便擔心地守坐在他身旁。若有人過來向許安平敬酒寒暄,鄭仲寧便笑著為許安平抵擋和應付一二。
許安平又猛抽了一杯酒。都說借酒消愁,可他卻是越飲越愁,只覺得頭痛欲裂,心裡卻是一片清明,該忘記的痛楚卻是一點兒也未能忘記。
模模糊糊間,他眼前出現了兩個高大的身影,他慢慢仰頭看去,卻見身前站著兩個人,一個高大魁梧,一個英挺修長,他們都捧著酒杯含笑看著自己。
高大魁梧的那個面容粗獷,有著洪亮的嗓音:“許安平,我是王二山啊,你還記得我嗎,你以前在我手下幹過幾天。行啊,你小子現在跟著周將軍,越發厲害了啊,為我們張家堡爭光了啊。來,哥哥我來敬你一杯。”
英挺修長的那個面容英俊,一雙眼睛在燈火的襯托下熠熠生輝,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聲音清朗而有磁性,“許哨長,在下蕭靖北,今日被許哨長在戰場上的神勇無敵深深折服,特來敬你一杯。”停了一會兒,又道:“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我們曾經在靖邊城見過?”
蕭靖北自從看到許安平入席後,便一直猶豫著是否應該過去打個招呼。畢竟張氏對自己一家照顧有恩,他理應向許安平表達自己的謝意。可他心中也清楚地知道許安平對宋芸娘有意一事,又見他埋頭痛飲,便又有些躊躇不前。轉念又想到許家和宋家畢竟是近鄰,始終沒有迴避的可能,還不如坦然面對。正在百般糾結之時,和他同為餘百戶手下的總旗王二山拉著他一同出去敬酒,敬了幾個人之後便來到了許安平身前。
許安平醉眼朦朧地仰頭看著眼前的兩人,燈火搖曳中,這兩個人漸漸合為一個,又慢慢分開。許安平正在努力辨識著,卻聽蕭靖北說道:“許哨長,家母和舍妹等女眷全靠令堂慷慨提供住所,才能安然避過這場圍城之亂,這份大恩大德,蕭某感之不盡。”
許安平腦中一片空洞,此刻又分外清明。他已經知道,這個姓蕭的就是和芸娘定親的那個男人。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日子裡,他不但奪走了芸孃的芳心,連他的家人也滿滿擠佔了自己的家,他突然產生了一股強烈的孤獨感和被遺棄感。
一股熊熊怒火在許安平的心中燃燒,越燒越烈,直衝大腦,又透過雙目噴發了出來。他怒視著蕭靖北,微微躬身半支起身體,一隻手不受控制的按住了掛在腰側的刀柄,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王二山和蕭靖北愕然地站在那裡,鄭仲寧已經眼明手快地按下了許安平。他一邊牢牢按著許安平的肩膀,一邊笑著對眼前二人說:“王兄弟,蕭兄弟,安平他喝醉了,有些站不起來,我代他飲這杯酒。”
說話間,許安平已經掙扎著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口齒不清地說:“誰……誰說我喝醉了,不……不就是喝酒嘛,誰怕誰,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