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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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到他身邊,那口氣才長長吁了出來,確定不是我的幻覺,他還在這裡,並沒有無聲無息的消失。
雖然這一路走來,虛虛實實的見聞太多,讓我這在物慾世界裡打滾多年的人,都不得不承認對向來驕傲的判斷力失了自信。然而,跟悶油瓶共處在同一個空間,犀利的雨聲,環境之險惡,此刻全部被阻斷在外,這強大的氣場,無論如何是假不了的。
悶油瓶並沒問我為什麼下到這來,我也沒問他來這裡打算幹什麼。他給我的只有一個背影,我只好試圖從眼及所見的景物中,找出點什麼線索;
這裡是樹幹和樹身連結的交點,剛才我們躲雨的地方,只是延伸在外的枝椏;到處都是的茂密蕨類和捲曲藤蔓,幾乎快把這塊死角給封閉了,空氣中瀰漫一股疑似腐敗的氣味,格外引人作嘔。我往左手邊看,有一大片的植物被很不自然的扯開,下方顯露出一大團黑溜溜的不明物體,一時看不出是生物還是什麼,只知那難聞的味道,原來是從這東西上傳來的。
“那是隻大型動物,應是被蟲子吸了血,染上病而死的。” 悶油瓶突然丟出一句超過二十個字的話,把我嚇了一跳。
而且,他那句話看起來也不像對我講的。只見他持續用手裡的匕首,邊割開纏繞著樹幹的樹藤,邊解釋這隻生物可能是血被吸乾至死,或是死後成為蟲子的寄生物,一字串連著一字毫無抑揚起伏,還比較像戰地記者對著DV錄的自白。你個悶油瓶子,隔了那麼長的時間,好不容易開口說話,竟是對我上雨林生態學?
隨著悶油瓶每一個動作,大群大群的蟲子又從那具動物的駭骨裡湧出來,被它們咬了以後,我對這幫蟲就有莫名的恐懼症,節節退了好幾步,只差沒翻下樹去。
一直背對我的悶油瓶,這時突然轉身,面朝我走過來,一伸手,用他的左手扣住了我的右手腕,把我拉回來。
我怔了下,彷佛一陣電流從心臟透過。我望了望悶油瓶,他那張離我很近的臉,仍舊是一副平靜。我再低頭看,他扣著我的那隻手,虎口處有血正在往外流,並且滲進我的袖口,而橫掛在悶油瓶腰後的黑金古刀,刀口已出鞘。
他放開手,我的袖子留下了一大塊殷紅,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在那個我不斷說服自己只是夢境的夜晚,我好像也曾經見過。還來不及解讀它的用意,它的主人就帶著他的嘴唇,覆蓋上我的臉,也覆蓋掉整個世界。
那一眼,在他的溫暖第一次離開我之後,再次出現在我近距離的視線。這回,它裡頭好像多藏了點東西,但是我看不清楚,我的眼裡盡是水光模糊。
而現在,那雙眼睛依然帶著一樣的謎題,懸在我面前,而我也同樣是一臉呆愣。眼的主人估計是看不下去,邁開步子,就要從我身旁走開,我想開口叫住他,一個 “起” 字到了嘴邊卻緊急煞車,怎麼樣也喊不出來。
如今,要我再叫他小哥,那個陌生又疏離的稱謂,我是怎麼樣也不可能辦到了。偏偏眼前人的一臉漠然,貌似從來沒被我附在耳朵旁邊,一遍遍喊他的名字。雖然連我自己都不確定那時我說了什麼、我叫過他什麼…
都怪那一眼,把什麼都看亂了,什麼都亂了。
【盜墓筆記衍生】瓶邪 …毒 08
我捂住袖口上那一塊血漬,讓它緊緊貼著我的手,感覺就像一團火焰,灼燙感從手腕一路蔓延到了全身。儘管,把這熱度留給我的人,本身並沒有什麼溫度。
“冷嗎?”
那夜,戈壁外圍,崖洞邊,劈啪作響的營火前。腦袋裡還裝著從定主卓瑪那兒帶回的一堆問號,這隻瓶子卻給我一記更大的衝擊。
我想我臉上的吃驚毫不收斂,導致悶油瓶把最後一根木柴扔進火裡後,就近移動到我的睡袋旁。
”冷嗎?” 他把問句又重覆一遍。
雖然他的語氣很輕,但這次我肯定我沒聽錯了。望了望那疊堆砌的很完美的柴火,有可能他只是想確認,這團火有沒有達到它該起的作用?
我搖搖頭,雖然實際上我巴不得往那堆火裡面跳;打小我自認體質還不算太差,但這外乾內燥的漠地氣候,日夜溫差之大,還真是他媽的夠折磨。我裹緊身上的外套,把身體儘可能埋進膝蓋裡,剋制一排牙齒不要丟人的打起顫來。
“你呢?你冷不冷?” 我想也沒想就溜出這句話,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禮尚往來,但是面對悶油瓶,我的應酬機制向來就無法正常運作。悶油瓶似乎也有點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