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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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十分精明地把潘子的段兒接過來,他拿起鋪在火堆前的幾包壓縮餅跟肉乾,往我們幾個懷裡拽。四個人在一股說不出有多詭異的氣氛包圍下,嚼著口中的乾糧、就像在嚼塑膠一樣。
胖子沒看到剛才的情形,自然不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當我發現他用嘴撕著肉乾的同時,視線還不時往悶油瓶這裡飄──
我循著胖子的聚焦點,往身旁一看,靠,我的西王母娘咧。
悶油瓶那片偏白的脖子跟頸背上,少說有不下十個被我啃出來的瘀血,加上火光的映照,簡直無所遁形,要說這是蚊子給咬的鬼也不信。
──估計我的狀況也差不了多少,因為胖子審查的目光緊接著就往我這來。只見他五官開始扭動,一張嘴跟金魚似的開了又合、合了又開。
就憑胖子那片損嘴皮子,我還真怕他一失言成千古恨。好在他至少知道怕死兩個字怎麼寫,儘管臉上的橫肉千變萬化,卻也意外的沒擠現半個字來。
有胖子跟潘子同時在場的地方,竟然可以那麼安靜,我他媽今天真開了眼界。一頓稱不上是飯的飯,吃到差點沒把人噎死。總算是胖子先捱不住了,他把手裡的包裝袋揉成一團、往邊上一扔,表示我們在出發前,最好先睡上一覺。
倒不是胖子犯賴,雖然外頭可能有一幫人正焦急尋找我們──正確說來,是尋找阿寧的下落;當然我們也大可打了礦燈就摸黑出去,但是森暗雨林中,到底夜路難行,加上白天被那幾只混帳蛇一攪和,我們幾個也確實累的夠戧。
所以胖子的提議很快就被採納了。潘子自告奮勇的搶下守夜名額,我心想,要讓他忍著不掐死我或者悶油瓶的衝動,暫時離我們倆遠一點是最好的方法;胖子也很識相的抱著睡袋,把自己移動到最角落的位置去當壁虎。
這麼一來,我都不知道該感謝他們倆、還是該怪他們破壞團隊和諧,雖然,換作我是他們,沒準也會作出相同的事。
懷抱這些雜念,又儘可能不作多想,我邊把黏膩的上衣脫掉、邊把下半身鑽進睡袋裡。
身體躺平,臉本能性往悶油瓶的方向轉,一看──悶油瓶正把手肘彎在自己的頭下方,臉也望向我這邊。
我的目光一旦被他抓住,就閃不掉了,連帶著整個人也轉向他,和他面對面。
突然間我又忘記剛才在煩些什麼有的沒有的了。貌似他有一種淨空的磁場,我只消靠他近一點,就注意不了半尺以外的瑣碎細節。
不過,我發現我也長足了不少,從剛才到現在,和他大眼瞪小眼幾分鐘該有了,換作其他人,盯著你這麼久,想必有什麼話要對你說,除了悶油瓶是例外。
終於我忍不住想問,我臉上是不是寫著埋明器的地點,怎麼有那麼好看?悶油瓶卻擋在我發話之前,從睡袋裡探出手來──
我躺在悶油瓶的右側,所以他面向著我時,舉的是左邊的手。他把手指頭擱在我前額上,一根一根撥我的頭髮,這似乎是他沉默的時候,習慣對我作的舉動。
這動作卻也再次提醒了我,他肩膀上的傷口,還是沒得到妥善的處理。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從我額前傳來的細微動作,可以感覺得出來,他的指尖活動並不是那麼靈活。
…同時間傳過來的,還有另一種不對勁的觸感,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拉向我眼前──果然,他的指腹跟指背上,皺巴巴的皮肉往外翻開了好幾層,肯定是之前在沼水裡泡太久,又在石塊上摩擦所造成的。
想到這,屬於我心眼裡狹隘的那一塊,不由得吶喊著他是活該,畢竟老子受的罪可也不比他少不是?
但我畢竟還是篤信人性本善的,要不怎麼會看著他手上的傷,比我自己傷了手還疼?我把他的手握在我掌裡,用拇指來回搓了半天,貌似這樣作,就能把那些礙眼的口子給搓到平。
過程中,悶油瓶一點也沒反對或制止我的意思,讓我感到很訝異;心血進而來潮,我攤開他的手掌心,歸功於我的磨擦生熱,它現在透出正常人該有的溫度,我把它貼在我的嘴唇前,結結實實的按了一下。
說不上為什麼,我就想這麼作。
悶油瓶估計被我這舉動給嚇到了。雖然這裡很暗,我們基本上看不太清楚對方的表情,我只看得見腳後邊熒熒射來的火影,在他眼裡投映出兩片水光。
他的嘴巴也出現微妙的張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看了忍不住有點想笑,平常都是他讓我露出這種表情的啊!
看他微張的嘴唇晶晶亮亮的,我下意識嚥了口口水,悶油瓶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