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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步伐依舊矯健,邁步上階,轉眼看到弘晝,便瞪他一眼:“太后馬上就要大壽,這些rì子卻不見你入宮,那些戲子們比老佛爺都重要?”
弘晝不妨自己這哥子一見面就給自己臉sè,嚇了一跳,將頭悶的更低,不敢說這些rì子看那曹雪芹的《石頭記》入了迷,撒謊道:“主子息怒,臣弟好久都沒看戲了,這不老佛爺大壽就要到了嘛,往年賀壽無非是金佛玉觀音的,都俗了,臣弟便琢磨著弄些新花樣,討她老人家歡心呢……”
“哦,什麼新花樣?”乾隆素知弘晝為人,對他的話並不全信,臉sè卻緩和了下來,不想在諸多大臣前太不給他面子。
“呃……”哪裡有什麼新花樣?弘晝心中腹誹,只是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只得硬著頭皮道:“這個,恕臣弟賣個關子,等到老佛爺大壽……”心中卻暗自後悔,心說自己真是昏了頭,才找了這個蹩腳的理由,這哪裡尋那新花樣去啊?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哦?這麼一說,朕可是拭目以待咯,到時候,若是……行了,先上朝吧!”乾隆說著,邁步入殿,坐到正中的須彌座上,吩咐道:“叫進吧!”
於是丹陛之樂大起,眾人按品秩肅然魚貫而入,東邊王公宗親,西邊文武百僚。
弘晝和傅恆當先甩了馬蹄袖,眾人隨班行禮,山呼“萬歲!”
乾隆的面sè看不出喜怒,靜靜的掃視著腳下的眾人,良久,才沉聲吩咐:“罷了,都起來吧。今兒個大朝,難得人聚的齊,咱們君臣正好說說話!”
那些原本有本要奏的人,聽乾隆如此說,便都不肯上前,靜靜的聽這位主子到底說些個什麼。
“朕御極三十年了,託老天的福,這些年來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朕每每思及,其心甚慰。”乾隆端坐在龍椅上正容說道,在一片寂靜中,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從容鏗鏘:
“打從太祖爺算起到朕,已是第六代了。太祖太宗出生入死開創了大清基業,世祖世宗承兆丕緒聖文神武祗定天下,先帝在位十三年,振數百年之頹風,整飭吏治,重新整理朝政。朕生不逢時,沒有親睹聖祖統率三軍、深入沙漠瀚海征討凶逆的風采。但父祖兩輩宵旰勤政、孜孜求治、夙夜不倦,這些情事都歷歷在目。”
乾隆目光中波光流動,掃視群臣:“‘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朕其實是沾了父祖的光的,不過,這句話細細思量,於家,乃是敗家之言,與國,卻是亡國之音。後人乘涼而不栽樹,那後人的後人還有涼可乘?‘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就因為不是代代栽樹,一旦老樹亡死,乘涼的猢猻自然一鬨而散!”
“朕不願做那隻知乘涼不知栽樹的皇帝,所以朕登基以來,不貪鐘鼓之樂,不愛錦衣玉食,不戀嬌娃美sè,只以jīng誠對待天下。”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語氣忽然嚴峻了起來:
“朕以寬為政,是為了繼承皇考遺命,因時而化,並非寬而無當,開頭是初見成效的,可是如今呢?”乾隆的臉sè已經變的鐵青,洗白的牙齒咬著下唇:
“大約底下的官員們以為朕的‘以寬為政’便是要‘和光同塵’了,就是粉飾太平?苛捐雜稅,翫忽職守,草菅人命,毫無顧忌,以為朕施仁政,是懦弱可欺之主。今rì朕就告訴你們,朕立意開創大清萬世之基業,效仿聖祖為一代令主,順朕此心,犯言直諫由爾,痛批龍鱗由爾,逆朕此志,則三尺之冰正為汝等所設。”
其時軍機大臣制度rì趨完善,朝中大事盡皆由乾隆與軍機大臣商議行事,大朝只是流於形式,往rì無非是說些“有事出班早奏,無事退朝”之類的話頭,報些風調雨順,某地祥瑞的事情,誰成想今rì大朝伊始,乾隆就變著臉sè說了這些話,那些平rì裡和顏悅sè,溫語諄諄的形象全部不見,聲sè俱厲,口氣也犀利刻毒,如刀似劍。
底下群臣不知什麼事觸了乾隆的黴頭,聽著這一番誅心之言,二百多人個個變sè,直挺挺跪著,一聲咳痰不聞。
傅恆卻知道這番話是衝著自己來的,想起那句伴君如伴虎的古話,一時間簌簌而危,低著腦袋一句話都不敢說。
高恆也低著腦袋,不時拿眼掃傅恆一下,心說準是自己的枕頭風奏效了,心中暗暗得意。
乾隆滿意的看著底下群臣的表現,呼的出了一口氣,從龍椅上起身下殿,站殿太監連忙扯著公鴨嗓喊了一句:“退朝——”群臣趴伏地上,跪送乾隆出宮。
滿朝文武並不見明瑞,乾隆當時沒問,出了殿便衝高大庸道:“昨兒不是讓你傳旨明瑞今rì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