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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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diz vely glean; warm like de sun。(這鞋非常乾淨,暖和得像太陽)”
甄愛轉念想想他從來獨來獨往的性格,現下被點名同他一起去散步,只當他是示好,心理上還挺過得去的。
山間的積雪沒化,銀色的樹梢偶爾露出一截乾枯的枝椏,或墨綠的常青樹枝。冬日清晨的陽光稀薄又寡淡,空氣中飄著一層輕紗般的霧靄,不時折映出細砂般的晨光。
兩人一前一後,互不說話地走在雪地裡,除了窸窸窣窣步調不一致的雪軋聲,天地間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響。
山林的空氣甘醇清洌,像剛融化的泉水,吸進身體裡一片神清氣爽。甄愛雖然怕冷,可在過腳踝的深雪裡艱難跋涉十幾分鍾,身體暖得像捧著熱水袋。
言溯步子比較快,走上一會兒就把甄愛甩開幾十米,不催促也不回頭,就那樣不作任何預告地停下來等她。
甄愛每每抬頭,就見他黑色的身影在銀色的雪地裡格外的清挺,內斂而又安靜,像一棵沉默無言的樹。
她知道他在等她,不免加快腳步,跑得氣喘吁吁,呼吸的白氣在空氣裡張牙舞爪;可到了離他還有四五米距離的時候,他又邁開大長腿,無聲地繼續前行。
往往復復,總是如此。
走了一圈回去,這場散步就以這樣一言不發的方式結束了。
直到走近古堡,他忽然沒來由地問了句:“冷嗎?”
“不冷。”甄愛這才意識到,室外的氣溫零下好幾度,她竟然沒有寒冷的感覺,心裡一閃而過一個念頭,好像明白了什麼。
言溯說:“增加陽氣最好的方法就是鍛鍊,比如清晨散步,跑步游泳。”
這句看似無厘頭的話讓甄愛心裡湧過大片的暖意,自然而然就想起那天晚上他莫名其妙關於怕冷一事的“病理分析”。
她微笑:“我知道了。”
他又沒話了,神色如常地往前走。
繞到正門,門口停了一輛紅色跑車。甄愛覺得眼熟,這不是第一個證人西德尼泰勒的?
“他怎麼會來?”
言溯牽了牽唇角:“我讓賈絲敏查出了戒指的購買記錄。”
進去就見西德尼泰勒坐在客廳裡等候,臉色不好不壞,垂著眼皮沉思著什麼。
言溯坐進他對面的椅子裡,也不先開口,而是示意marie倒水,然後自己就喝起來了。
結果兩人就這麼坐著,誰都不說話。
甄愛坐在一旁,偶爾開小差想心事,偶爾打量這兩人一眼。泰勒和言溯其實年齡相仿,但氣質截然不同。
言溯倨傲冷清,雖不至於到冰山一般的冷,卻也給人很強烈的疏離感。一雙眼睛裡全是凌然和睿智,是那種你會想多看幾眼但絕對不會輕易靠近的男人。
而泰勒陽光帥氣,笑容溫和燦爛,加上籃球隊員的身份,是學校裡的白馬王子。
這麼兩個男人比誰更耐得住氣,當然是泰勒先敗下陣來:“我給她買那枚戒指,其實是想和好,挽回她的心意。”
言溯靠在椅子裡,手臂搭在椅背上,雙手悠然地十指交叉,閒閒地開口:“我知道。”
泰勒詫異。
言溯不緊不慢道:“戒指是案發當天上午買的,那天不是節日,也不是你們兩個的生日,更不是你們的紀念日。
請不要一臉驚訝地看著我。死者的日曆上,把所有重要的日子用紅筆圈了起來外加標註,29號那天是空白。所以這個戒指不是紀念。”
泰勒瞠目結舌。
言溯冷淡地看他一眼:“我長了眼睛。”
泰勒回過神來,低了頭,聲音流露出無盡的憂傷:“是的。我愛她,我很愛她。我們之前很好,她很單純,可愛又貼心。我生命中從沒這樣愛過一個女人。可我真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就變了。”
言溯手指交疊,輕點著手背,臉色木木的,似乎在聽極度無聊的東西。
泰勒越說越傷感:“她沒什麼錢,最近卻有那麼多價值不菲的東西,還說是別的男人送的。有時候吵架,她怪我只會送花送巧克力,給她的驚喜從來都不值錢。我只是覺得那些都是我父母的錢,用這些來表達愛意太不純了。這次我拿到實習的第一筆工資,就給她買了戒指。可她還是不理我。”
畢竟是認識的人,甄愛有些感動。
沒想這時候,言溯突然不冷不熱來了句:“很好,在你講完了一堆廢話之後,我們直接進入正題討論你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