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可著勁兒地灌,還從包裡摸出盒女式香菸,找店小二借了火,仰著頭靠在牆上吞雲吐霧。
成冰對著半空吐菸圈,技法並不純熟,還有些嗆嗓子,咳了兩聲便又摸起啤酒瓶猛灌下去。燕姐連忙搶下她手中的瓶子叫道:“哪有這樣喝酒的?”又轉過臉教訓另外幾個人:“你們沒事還教她抽菸?我好不容易勸這個豬頭戒了煙,你們毒手又伸到成冰身上了?”
不知是誰醉眼矇矓地辯解:“嫂子,你可不能怪我們!我對天發誓,我要是教她抽過煙,就讓我……下輩子打光棍!”
“鬼才管你下輩子打不打光棍!”黎銳和燕姐稍稍年長,平時頗有兄嫂的氣派,燕姐此時看到幾個人都醉醺醺的也是無可奈何。眼看著要到寢室關門的時間,回去叫樓長開門肯定是自討苦吃。K大正好今年開始嚴抓校風校紀,除本市學生週末回家外,其他學生無故一律不得外宿,超過十一點回寢室一律登記在案,超過三次便要記過。樓長沒法天天核查,不回去倒沒事,回去敲樓門肯定是自己往槍口上撞。燕姐沒辦法,只好指揮看起來稍清醒的兩個人:“分幾撥抬到我那裡去,好在不遠,我和成冰睡一間房,你們自己湊合著辦吧!”
因為黎銳在學校還混在學校尚未畢業,燕姐工作後便在學校附近租了個二室一廳,正好派上用場。她艱難地撐起黎銳,把成冰交給席思永,另外四兄弟勾肩搭背的,深一腳淺一腳地向燕姐住處行進。
成冰賴在酒桌上不肯起來,席思永搶過她手裡的煙掐滅,想把她架起來,誰知她卻放起賴來:“把煙還給我!”
“女孩子沒事抽什麼煙!”
“你管我!”
美女發起酒瘋來,和正常人並沒有什麼不同,甚至說比正常人更差。席思永拽著她往外拖,忍不住罵道:“讓人看到你今天這副借酒裝瘋的德行,看還有誰敢追你!”成冰卻扯著他的袖子涕淚橫流,邊走還邊嚷嚷:“我沒醉,我沒醉,還給我!”
一路上從踢拉拽扯轉為低聲嗚咽,燕姐租的房子在校門外不遠處,要穿過兩條沒燈的巷子,席思永一腳深一腳淺地扶著成冰,頭痛地哄道:“好好好,你沒醉,你沒醉,沒醉,啊?”
轉角時不小心踩到半塊磚頭,席思永本已有些醉意,一個趔趄,兩個人都坐倒在地上,歪歪地斜在牆邊。成冰倒在他肩上,不哭也不鬧,淺月清輝下只看到她臉上映得清亮的淚光。她蜷作一團,整個人縮在席思永和牆面之間,月光和淚水襯得她面龐近乎透明,仿若一觸即碎的瓷。席思永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替她拭去掛在眼角尚不及墜下的那滴淚珠,指尖上涼涼的,好像一瞬間裡融斷他心底緊繃已久的弦。
“哭得很醜。”席思永幾乎要聽不清自己的聲音,月光下她的眼睫根根清晰可辨,齊刷刷地掃在他心上的某個地方,彷彿是固若金湯的城池,轉瞬間陷落崩塌,一潰千里。月亮也躲到雲彩後,在黑漆的天幕上鑲出道道白邊,絲絲縷縷,蜿蜒而入。
萬物都躲到雲彩後,靜悄悄的,連他胸腔跳動的聲音都不曾有,萬籟俱寂,寂靜到讓一切理智都躲藏起來。雲後微弱的月光在她眼下投出淺淡的影,她眼睫忽閃忽閃的,帶著那團模糊不清的影也輕躍跳動,仿若微揚的蝶羽。隱隱的血絲彷彿也在白皙的面板下變得越來越清晰,若隱若現——卻又莫名的清晰,如同她輕聲的呢喃,細若蚊蠅,聽在耳裡卻響如驚雷:“季慎言你這個渾蛋,你憑什麼嫌我醜?”
席思永整個人陡然清明過來,原來她平時瞞得這樣好,他都險些以為她早放下了,難怪她這些天玩命地練吉他,他還以為是自己對她太嚴苛,幾度愧疚於心。如鉤新月也從雲朵後潛行出來,似是在奚落他被窺見的秘密,燕姐的埋怨恰此時在遠處響起:“我上輩子造孽啊,認識你們這群不務正業的!”
翌日清晨還有人記得成冰發酒瘋的模樣,逮著機會狠狠地嘲笑她。席思永難得地沒摻和,只不鹹不淡地說:“沒有金剛鑽,別攬那個瓷器活,抽出個鴨公嗓,你不嫌丟人我還嫌沒面子。”
成冰在迎新晚會上一炮打響後,馬上便有校電臺來請樂隊去做訪談。席思永魅力不減,前腳才被主持人挖出名草無主的猛料,馬上下週末練歌時便有清純如水的小師妹過來探班,而且沒兩個星期又換了一個,成冰忍不住低聲譏刺道:“思永你口味越來越刁鑽了,頻率這麼高,也不怕得病?”她那眼神似乎是觸到什麼髒東西一樣,讓席思永滿心的不爽,斜睨著在她上上下下地打量,那眼神活像在評估成冰是否帶菌:“放心,我安全措施做得好。”
一句話差點把成冰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