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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以前,以為這是新的開始。
今天以後,才發現竟已是結束。
翌日照常上班,依舊是永遠看不完的郵件,寫不完的週報,MSN上碰到季慎言,稱讚她事情處理得不錯——林南生初步同意成衛國的提議,只等雙方約齊律師簽字。成冰忽然問:“離婚協議都是怎麼寫的,發個模板過來給我看看。”
季慎言傳了份文件給她,隨口問:“有朋友要離婚?”
“怎麼,有興趣?”
“當然,有財產訴訟要求的話別忘了介紹給我。”
果然是吃這口飯的,隨時隨地不忘替自己招攬生意。成冰點開協議模板,格式很簡單,姓名性別出生日期證件號碼,然後表明自願離婚並無財產糾紛,簽好字就可以去民政局辦手續。下班後她徑直回青浦那邊,說自己決意離婚,母親頗感詫異:“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她蹙蹙眉後笑道:“怕你知道了罵我嗎?”
母親臉上浮起一絲疲倦的笑:“那理由呢?”
“性格不合,”成冰擺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自然不肯承認婚姻失敗,“距離產生美感,因瞭解而分手嗎。”
“哪有這麼隨便的?”本以為母親會巴不得自己離婚,誰知現在母親竟勸起她來,“夫妻都是要磨合的,頭幾年誰不吵吵鬧鬧,時間長了自然就好了。”
成冰歪起腦袋瞅著母親,半開玩笑道:“原來你不是說只要我願意離婚,隨時搬回來住嗎——難道你現在討厭我了不想讓我回來了?媽媽我告訴你這房子寫的也是我的名字哦……”
母親皺起眉又好氣又好笑:“結婚離婚你怎麼都這麼兒戲!”
成冰連忙正色道:“我是考慮得很成熟了才決定離婚的。”
母親嗤了一聲:“成熟?結婚的時候你也是一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德行,現在來跟我說成熟?你才幾歲呢,結結離離的,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會怎麼笑話你?”
“我不管,”成冰開始放賴,“反正這婚我離定了。”
“我不同意!”
“媽……是我離婚哎!”
母親壓根不理成冰撒嬌這一套,轉而採取迂迴政策:“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結婚前也沒和他辦財產公證吧?你知道這種情況下你要離婚,會付出多大的代價嗎?”
成冰不以為然,母親說來說去,從感情角度到經濟角度,目的都是勸她慎離,最後勸不住她,又下了另一道符:“要我答應你離婚也行,一個條件,你們籤個協議,他一個子兒也甭想拿走,再請慎言做個公證。你結婚的時候我一分錢沒給你,為的就是把這些錢留給你離婚後用!”
於是成冰電話席思永,正式談離婚的事,席思永十分爽快,答應她去找季慎言做見證人。事情談得如此順風順水,倒讓她心底有些恨,正好又逢著父母去律師事務所籤協議,叫她心底更不是滋味——父親至少曾做過努力,雖然手段拙劣,然而席思永卻如此爽快。縱然他家在K市也小有家底,可他表現得如此灑脫,讓她不得不疑心他其實早有此意,不過礙於多年情面,不好痛快提出來。
不料季慎言卻推推阻阻,今天說要出差,明天說財產列表未經核實,成冰明白這是母親的意思——真鬧不明白,當年她要和席思永在一起,大夥都義正詞嚴地要她慎重;現在她要和席思永離婚,難道這不正表示當年大家都很有先見之明嗎,為什麼又要攔著呢?
況且事到如今,這段婚姻又豈是她慎重就可以挽回的。
席思永說他累了。
她自認為已足夠努力不給席思永任何壓力,從不開口談海景豪宅,甘願天天擠公交地鐵,甚至因為席思永不適應本幫菜而洗手學羹湯。卻不曾想到,對席思永而言,和一個固定的女人綁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種壓力。
還記得席思永很多年前說的那句話:“有很多人愛自己的感覺,難道不好嗎?”
也許他曾需要她的愛,然而她的愛和其他女人的愛對他而言也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在她這裡已流連得太久,終於到要放手的時候了。
而成冰放手,只是因為席思永已不肯再抓住她。
事情攤開來說後,一切都變得輕鬆許多,甚至兩個人說起話來也不用像婚後那樣思前想後。
到民政局辦好手續後她才回去收拾行李,準備全搬回青浦的別墅,東西清點齊後成冰拍拍身上的灰塵,笑道:“這房子我也一分錢沒出,找個時間我們去辦過戶。”
席思永倒也乾脆,真稱得上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