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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終於還是忍不住想要和她商量。
她看我嚴肅,也嚴肅了起來。
“是不是不太方便?”話到嘴邊又折了一半,於是語義大變,看她露出疑惑表情,“我是指,生活費方面。”
“沒有啊。“她疑惑更甚,又突然換了揶揄玩笑的表情,“莫非,你要包養我?”
“可以?“我倒是十分好奇。
“那至少你要負擔得起。”
“多少?”如果這不是玩笑,如果真的可以,如果那樣的女子裡也有景澄,擲下千金都不為過。
“起碼黃金百兩,白銀百兩,”她笑成一團:”好啦好啦,你到底要說什麼?“
“為什麼每週都要去酒屋工作?”
“哦,並不是為了賺錢。”她眨眨毛茸茸的眼睛。
“我想,我們在一起的時間能夠長一些,至少週末。”
景澄
愛情到底是什麼呢?
也許是一種欣賞,欣賞他的英俊,欣賞他的才華,欣賞他的風度翩翩,欣賞他的無所不能;也許是一種依賴,脆弱的時候,無助的時候,希望他就在自己身邊,溫暖厚實的胸膛和寬闊穩重的肩膀,他的大手掌緊緊握著你的手;也許是一種堅守,堅守一份相信和希望;也許是一種理解,包容並關懷;是一種逃避,害怕孤獨和寂寞,一個人難以捱過孤單單的時光,兩個人便不那麼乏味蕭索;抑或,是一種佔有,拼盡全力,得不到,所以放不下。
愛情,也許是以上種種的全部,就像一顆洋蔥,一層包裹著又一層。
而此刻,與我們而言,是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是我們在一起的珍貴時光,為了相伴相守而努力和付出。
(四)
景澄
第二天我去酒屋請辭,內心十分抱歉,畢竟工作時間並不長久就要放棄,畢竟不負責任,無論哪位老闆都會不悅。
剛進酒屋,就看到Pierre坐在吧檯後面,無精打采的發呆,我很少見他如此消沉狀態。
“Sir,哪裡不舒服麼?”我問。
他瞟我一眼,又陷入頹廢的愣怔當中。
我掃一眼空空的吧檯:“城堡呢?送給徐徐姐啦?她是不是很開心?”
他點點頭,眼睛卻盯著牆角,黯然無光。
“景澄。”
“在。”
“我可能要回法國了。”
“啊?”難以置信,我從來沒有問過Pierre未來的打算,但是潛意識裡以為他會長久的在中國待下去,因為這裡有酒屋,這裡有徐徐姐,他們會結婚,會生子,這個酒屋也會一直延續下去,不容置疑,“什麼?”
“我的父母希望我回去,回到故鄉。”
“那徐徐姐呢?”
“她,還是她,只是我一個人,離開這裡。”
“怎麼會?”
“中國有她的家人,有她的夢想,而我,卻是個一無所有喜歡流浪的男人。”
“你怎麼是一無所有!”
“如果我回到法國,就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徐徐說,她不能放棄她所擁有的一切,所以,我們結束了,沒了希望。”
我感到抱歉,卻什麼話都講不出來。看他這個樣子,彷彿看到未來,我的何致遠不再屬於我,那麼終有一日,我亦會如此。
“我計劃出讓這裡,你看自己有什麼需要,拿回學校吧。”Pierre說罷,低著頭轉身進入隔間。
秋天的北京,天空很高很遠,淡淡的青藍色,像羽毛一樣的雲朵蕩在天空的邊緣,如詩如畫,我的心好似隨著飄渺的雲去向遠方,胸腔裡空蕩蕩,眼睛卻被快要落下的淚水蟄得生疼。
原來,的的確確,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近了,遠了,聚了,散了,這是人生的必修課,但是為什麼會這麼痛苦。
大概是因為,用了心。
何致遠
那天,景澄告訴我,酒屋可能會被轉讓賣掉。我問,為什麼。她停頓,然後有些傷感地說,因為它的主人在這個地方再沒有可以留戀的東西。
Flower酒屋是我和景澄第二次見面的地方。那天晚上,我少有的喝醉了酒、狼狽不堪,也恰是那個夜晚,景澄拯救了一個被自我封閉了太久的心臟,讓它好似第一感受到來自外界的溫暖和溼潤,從此,我有了過去未曾有過的念想和慾望。
酒屋,點點滴滴的記憶中,有窗臺邊盛放的瑪格麗特花,有景澄小心翼翼端給我的牛奶,還有漸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