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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輝言畢,抬頭凝視對面的易行。易行略一遲疑,才驚覺流輝的意思,便是要他去攻取亶康等縣。“亶康守備空虛不假,可我們長期盤踞於此,諸軍已對我等有所防備,若在此時大舉進攻,恐怕反促使他們會一致對付我們。”見到流輝愈來愈冷的神色,易行話鋒陡然一轉,“不過,將軍若信得過,末將願領軍一試。由將軍坐鎮大營,也不怕他們有什麼異動了。”
流輝的臉上露出了微笑:“我給你三千士兵,你去為我拿下亶康。”“三千?”“怎麼?據我所知,亶康守軍也只有區區三千人而已,如今軍心渙散,怕還是一盤散沙。”
“如此。”易行的心始終放不下來。他對曲霞太缺乏瞭解,對曲霞這些零散軍隊的實力也一無所知,本來為流輝守營就是勉為其難,如今要他衝鋒陷陣去攻打亶康——這五千人皆是流輝的部署,能不能聽從他這個降將的調遣,尚且是未知之數。流輝的心裡有兩個算盤,他此去攻打亶康,若能一帆風順拿下流輝想要的三縣,自然是流輝所企盼的;但流輝眼裡更好的結果是引起曲流城內爭鬥的諸軍的注意,當諸軍馳援亶康之際,流輝從側面出擊,直接奪下曲流,那易行便是一顆棄用的棋子。易行忽然感到一絲騎虎難下的尷尬。
雨。易行走出軍帳的時候,發現方才停了一下午的雨,不知何時又淅淅瀝瀝了起來。幸好雨不算很大,易行步入雨簾,從容向前。
他聽說流輝離開南麓前,將柔荑安排到了隱蔽的地方,易行不敢向任何人打聽,但並非不牽掛。易行堅信,自己已經走出了與柔荑的畸戀,他牽掛柔荑,僅僅因為他們身份的關聯和曾經的情誼。易行如今對騰蘭的軍事策略絲毫不知情,不曉得騰蘭軍會不會趁流輝不在的機會攻打南麓,王爺又會不會去營救王妃——不,王爺早就放棄她了。但是,他並沒有放棄自己的野心,大概也不會放棄南麓。
亶康指揮使當年死於前任都督,爾後換了幾任指揮使,因為一直是由都督指派來的,遭到了亶康守備軍的抵制。久而久之,軍心渙散,無人統率,也未曾參與到攻打曲流的諸軍中。當易行帶領的南麓軍迫近城下時,亶康軍才猛然發覺自己要被攻打了,城中開始了一輪毫無秩序可言的爭論和逃亡。易行很幸運,五天攻城之後,南麓軍戰死傷近千人,亶康軍的討論結果也出來了——降。而且南麓軍在亶康的動靜,並沒有引起曲流城中諸軍的關注。
流輝的計劃落空,收到亶康淪陷的訊息後,立即去信催促易行攻打信河縣。易行十分猶豫,因為信河縣不似亶康縣,有一支長期受訓的守備軍。雖然因為曲流之亂的緣故,三分之二的軍隊已經被抽離了信河,如今人數甚至不比亶康。但信河指揮使仍在曲流城中,一旦開始攻打信河,信河指揮使不可能無動於衷。
“將軍為何不攻打信河?”
“亶康人心未定,我軍若此時離開亶康,恐怕再生事端。”易行一再找理由拒絕出兵,受到流輝所派的副將的再三催逼。
副將一笑:“請恕末將不敬。末將斗膽提醒將軍,將軍是什麼身份,怎麼好違逆流輝將軍的意圖?末將不知道,流輝將軍這時是否和諸將坐在一起,商議如何討伐將軍了。我若是將軍,一定比流輝將軍的舊部,更加拼命。”
他是流輝派來盯梢的,易行知道只要自己的舉動稍有不慎,他就能代替流輝決定將自己處死,易行對他一直是敬而遠之。易行故意作出一個被人窺到隱私般難堪至極的笑容:“你說的不無道理。說穿了,我不過是害怕了,我的勇氣,尚不足流輝將軍的十分之一。”
“將軍,這是流輝將軍連續第四天來書催您發兵了。據末將所知,流輝將軍可是一個很沒有耐性的人。”
易行作出一副沉思的樣子,過了一會兒,道:“下令全軍整頓,明晨發兵。你去從亶康的降軍中抽調三百人,再從我們的部隊抽調七百人,我領軍先行。回信流輝將軍,七日之內,我會將信河拿下。”七日,易行不確定自己能否做到,但是,他不會有更多的時間。從信河被攻的訊息傳到曲流,到信河指揮使抽軍回援,約莫需要七日。若這七日他拿不下信河,便只有等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秋風秋雨正黃昏
亶康失守的訊息傳到信河時,信河守軍還在為這支突然冒出來的軍隊感到困惑。直到那支軍隊穿過了信河的幾個鄉鎮直撲信河城,信河守軍才猛然意識到,信河已經成了對方眼中的肥肉。從信河守軍匆忙準備應對到兵臨城下,只隔了一天。
信河的四野是曲霞境內罕見的平原,此地因而成為往來曲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