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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忙碌的人影,柔荑躲在遠處觀察,那些人影中,應該沒有夕玥,也沒有王妃或者妝雪。過了一會兒,婢女陸陸續續從燕樓裡出來,整個燕樓霎時安靜了。
都走了嗎?那,應該是她進去看看括蒼的時刻了。柔荑遲疑了許久,腳步剛剛從樹叢後挪出來,又見一個人影從燕樓主臥的門裡邁出,嚇得她立刻縮了回去。又過了許久,好像真的是沒有人了。柔荑大著膽子,向燕樓走去。
柔荑輕輕把門推開一道縫,纖巧的身體便鑽了進去。括蒼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並沒有在意,直到那陣輕柔的腳步聲,似乎停在了自己的床邊。他的手臂從額頭上移開,睜眼:“柔荑?”
柔荑愣了一下,笑笑:“我吵醒你了嗎?”
括蒼搖頭:“我還沒有入睡。”
柔荑坐在床邊,握住他的雙手:“我聽說你生病了,我可以留在這裡陪你嗎?”括蒼凝望了她片刻:“可我聽說,你被王妃禁足了。”柔荑滿不在乎地道:“是啊。”括蒼問:“那你怎麼敢跑到這裡來?”柔荑扁了扁嘴:“我為什麼不能來?我有聽你的話。聽說白天夕玥在這裡,所以我就不來;現在她走了,我還是不能來嗎?”
要讓她遵守王妃的命令,看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或者說,她並不明白王妃的身份所蘊含的意義。柔荑假意要走:“你不高興,那我就不來了。我要走了走了!”括蒼拉住她的手一拽,粉色的身影一晃跌到他的懷裡,馥郁的芳香撲鼻:“你可以留下。但是,王妃要懲罰你,我可救不了你哦。”
採珠端著臉盆來到柔荑房外,敲了敲門,沒有聽見柔荑的回應,門卻不經意開了一條縫。看來昨晚她們沒有將門關好。採珠小心探進門內,走進屋內,見柔荑倒在被子上,左腿耷拉在床沿,還踩著木屐。採珠把臉盆放在臉盆架上,取了一件罩衫,正想給她蓋上,忽然發現柔荑身上已經穿了一件粉色褙子。採珠奇怪地皺起了眉毛,想了想,還是將手中的罩衫放回架子上。
柔荑睡醒的時候日頭已經老高。她對作息原就很不講究,採珠和浣紗只能隨著她的性子。採珠坐在屋裡做針線,不知何時柔荑已經睜開了雙眼,卻始終躺在床上,不聲不響地看著她。直到柔荑打了個噴嚏,採珠才意識到柔荑已經醒了,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計:“夫人。”柔荑接連打了幾個噴嚏,採珠叫道:“不好,夫人這不是著涼了吧?”柔荑拉住壓在身下的被子,包住自己:“看來是的。”
採珠試探問:“夫人好好待在屋裡,怎麼會著涼了呢?”“沒見到我都把被子壓在身底下了嗎?可能是昨晚熱的。這下可好,要著涼了。”柔荑說完,又打了一個噴嚏,她趕緊用手指捏住鼻子。
採珠問:“既然覺得熱,夫人昨晚又為什麼把褙子穿上?”柔荑白了她一眼:“我蓋著被子熱,不蓋又冷,所以把褙子穿上,這樣不冷不熱剛剛好,不可以嗎?”
採珠賠笑:“可以、可以。夫人,有病得早治,奴婢這就去請大夫來?”柔荑搖頭:“我餓死了,你先幫我找點吃的吧。”採珠應了聲“好”,便要出去。柔荑又叫住她:“採珠!如果你不給我加鹽,就給我弄些甜的,我可受不了沒一點味道的食物。”採珠點點頭:“好。”
夕玥一早來到王妃的住處,王妃身體不好,素日起得不早,夕玥到時,她尚在梳妝。夕玥只好在外面坐著等待。王妃乍然聽到一聲噴嚏,雖然聲音極輕,她依然蹙起了眉頭。過了一會兒,又聽見那樣一聲刻意壓低了的噴嚏聲。待梳好妝,王妃掀起帷幔,看著神色疲倦的夕玥:“夕玥夫人,你也生病了嗎?”
猛然聽見王妃的聲音,夕玥瞬間挺直了腰,向王妃禮貌地行禮:“見過王妃。妾身或許是昨天夜裡有點著涼,冒犯了王妃。”
王妃含笑坐下:“既然生病了,何必這麼早趕著來給我請安?”
“妾身想,王妃一定十分掛心王爺的病況,所以,趕早來向王妃彙報。”夕玥回答時的神情和語氣都極其謙恭。
王妃淡淡說道:“你真有心。不過,我與王爺都是多病之軀,對這些,早已不那麼關注了。近日王府裡有多人似乎感染了風寒,王爺染上的,可能不是尋常風寒感冒。你們去侍候王爺,最好都注意些。”
這件事夕玥也有所耳聞,夕玥暗想,王妃或是久病成醫,她所說的不得不注意。正在這時,柔荑的婢女採珠在門外求見。婢女剛剛給王妃上了早茶,王妃一聽,便將茶杯蓋扣下,發出“叮噹”一響:“讓她進來。”
夕玥沒忍住,側過身掩住口鼻輕輕打了個噴嚏。剛好走進來的採珠詫異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