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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請王爺來見王妃最後一面吧。”最後,一位醫生如是說。旁聽的婢女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但並沒有別的醫生反駁他。
閣樓二樓露臺上的柔荑看著一隊人自王妃的臥室魚貫而出,嗤笑道:“不愧是王妃,到了這鬼影都見不著一個的地方,排場還是那麼大。”
採珠聞言,走到她身後,向下望:“那些都是大夫。據說王妃的病不容樂觀,這麼多位大夫都來了,恐怕是真的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柔荑頓了一頓,“她會死嗎?”雖說是疫病,柔荑卻認為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小病。她不過病了一天,很快就活蹦亂跳了。
採珠低聲說:“不知道,不過這次疫情致死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怎麼會這樣呢?柔荑疑惑不解地看向山下:同是一種病,在我的身上和在別人身上,怎麼會差那麼多?難道,是女神還在保佑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溫風入南牖
瓷枕的冰涼透過單薄的絲綢,沁入肌膚,稍微安撫了夏夜的燥熱。柔荑合著眼睛,似睡非睡,手指滑動在瓷枕光滑的表面。如果,括蒼來了就好了。恍恍惚惚的念想,將迷迷糊糊的她拖入一個夢境。一個充斥著黑暗的夢境,似乎括蒼就在前方,但她望啊望啊,就是望不見他的影。
柔荑又夢到了山下王妃的寢室。這麼深的夜,明燈高照,人來人往。柔荑有些不屑,又有些氣憤地哼了一聲。
突然,一陣冷風兜兜轉轉,闖入了敞開的露臺上的房門,直撲柔荑而來。柔荑驟然縮成一團,抖了一抖。為何這麼吵?好像有什麼奇怪的聲音。柔荑疲倦地睜開眼,那不是幻聽吧?似乎有人在哭,很多人。
她抱著瓷枕,搖搖晃晃走上露臺。從露臺俯瞰王妃的寢室,這麼深的夜,明燈高照,人來人往。
騰蘭王妃在那一夜病死了,死於一種對於柔荑來說並無妨害,卻足以要了她的命的疾病。王妃的死,讓整個別院迅速陷入恐慌,每個人都惴惴不安,擔心自己哪天一不小心就步了王妃的後塵。柔荑的婢女,特別是採珠,也是如此。天天擔驚受怕的採珠,讓柔荑一看見她便莫名煩躁。
柔荑坐在露臺的美人靠上,望著王妃的寢室。白布黑紗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掛滿楹柱房簷,甚至是屋外的樹木。而柔荑的閣樓樓下,堆著一捆黑白的紗和布,柔荑只允許她們在大門上掛白花和黑紗,不許掛到樓上來,那實在太難看。
一口檀木棺材停在狹小的院子裡,裡面鋪了好幾床新被子,看起來就熱得很。過了一會兒,穿戴整齊的王妃被人抬出來,放進棺材裡。婢女們在為她整理衣服,有人掏出一段紅繩將王妃的腳尖捆起來。柔荑想起那天被迫乘的轎子,比起轎子,密不透風的棺材一定更熱吧。
採珠站在樓梯上,露出一個頭:“夫人,吃飯了。”柔荑回頭看見她蒼白的臉,配之她莫名的輕飄飄的聲音,倒像死的是她。柔荑一言不發地走下樓,食物已經整整齊齊擺在了桌上。
柔荑吃了一口就吐了出來:“為什麼沒有鹽?”“夫人你忘了嗎?王妃說——”不待她說完柔荑便頂了回去:“王妃都死了,還管得了我吃不吃鹽嗎?”這些天沒有鹽的食物簡直要讓她發瘋。採珠為難極了,是,王妃死了,管不了柔荑了,但王妃的禁令畢竟還在,她怎麼敢擅自犯禁?可是,活著的夫人又何嘗不比死了的王妃有權威?柔荑丟下筷子:“讓廚房重新做,我要吃正常的飯菜。”話音未落,她踏著樓梯“咚咚咚”地跑上去了,採珠無奈地看著桌上的食物。
坐在院子裡犯難的採珠,一看見從石階走上來的女子,像見到了救星立刻跳了起來:“浣紗,夫人不肯用膳,怎麼辦?”浣紗疑惑:“夫人為何不用?”“夫人說,菜裡沒鹽——她說王妃死了,管不了她了,她要吃正常的飯菜。”“那就給她正常的飯菜。”浣紗手捧茶壺,就要繞過她去。採珠忙喊住她:“你忘了王妃的命令嗎?”浣紗回過頭看著她:“夫人說的沒錯,王妃死了,管不了她了。”
王妃死了,她的病早就好了,什麼時候可以回去,見到括蒼呢?柔荑倚欄而坐,望著遠處發呆。聽到房中的腳步聲,她緩緩回頭,浣紗麻利地將茶壺放在桌上,沒弄出一丁點聲響,然後轉身撿起地上的衣服。
“浣紗,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柔荑沒忍住,問。
“現在王府上下都在忙王妃的喪事,恐怕暫時無暇顧及這邊。等王妃的喪事過去,王爺自然會想起來夫人的。”
在山寨裡,人死了只要一把火燒了,然後再把骨頭收拾起來,在懸崖上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