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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荑瞟了夕玥一眼:“那我在這裡跟你們一起聊一會兒天,不行嗎?至少,這是我回來的第一天,你不能不讓我跟你說話。”柔夷有種感覺,括蒼是因為夕玥在場,而對她如此冷淡疏遠的。他越是如此,柔荑越想讓夕玥看到他們的親暱。
括蒼還沒答應,倒是夕玥先說話了:“柔荑說的也不無道理。現在天色還不晚,不如我們一起,坐下來談談?”
括蒼依舊推開了柔荑的手:“哪有什麼話是非今日說不可的呢?你先回去,我和夕玥也有些話要講。等我們的事商量好了,我再去你那裡,你要講上一天一夜都行。”
柔荑摸了摸頭髮:“哪有什麼話可以講上一天一夜的呢?我在這兒一會兒,也不妨礙你們講話吧?”夕玥要跟他說什麼,她都干涉不了。但是,但是她不甘心。為什麼同樣分別那麼久,她們好不容易回到王府,括蒼就只聽夕玥的?哪怕只是一小會兒,柔荑知道,只要佔據了他們的時間,夕玥就會不開心,夕玥不開心,她就舒心了。
括蒼突然拉下了臉,陰沉地道:“回去。”柔荑愣住了,括蒼不是第一次這麼對她,但是,竟是在夕玥面前。輸了什麼也不能輸面子,柔荑強忍委屈,故作鎮定:“好。括蒼,回頭你記得來找我——我也有話對你說。”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括蒼竟感覺鬆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物華空有舊池塘
初回王府、事務繁雜的採珠與浣紗並未留意柔荑是何時離開的,發覺她離開之後,也並未在意。柔荑回到寢室時,浣紗回去整理自己的東西去了,只有採珠一人。採珠見她氣呼呼地衝進房間來,大氣也不敢出。柔荑直接衝到內室,抓起床上的枕頭,猶豫了一下,又將枕頭放回去,抓起被子狠狠地摔。
看到她抓著枕頭動作停頓,採珠滿心疑惑,見她又抓起被子來摔,暗自慶幸她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夫人?”
柔荑整個人趴倒在床上,將枕頭攬到身邊,枕在腮下:“他居然和夕玥在一起,還不許我說話!”採珠不禁笑了:“犯得著為這事生氣嗎?王爺是一個人,又不能把自己分成兩半,一半給夫人您,一半給夕玥夫人。他今日先去陪伴夕玥夫人,改天不就來陪夫人了嗎?”柔荑使勁搖頭:“不對……”“哪裡不對?”柔荑怏怏地趴在枕頭上。她總覺得,括蒼先選擇誰,就代表對那個人的喜歡多一點。而且,夕玥,現在是她的敵人。
迷迷糊糊中的柔荑一聲嚶嚀,此時天色漸亮,柔荑聽到有人開門進來。一隻手觸碰她的臉頰,那手不冷不暖,面板表層略帶溫度,但骨肉裡似乎是涼颼颼的,手指纖細,動作也極其輕柔,為她將被淚水粘在臉上的髮絲拂去。
柔荑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將眼簾開啟,看著面前的人:“浣紗。”浣紗低聲問:“夫人做惡夢了?”柔荑搖頭,泛紅的右邊臉頰印出一片片枕菡花:“沒有。就是因為沒有,才哭的。”真可惡,括蒼就是連一個夢境,都不肯給她。
浣紗取來浸過溫水的絲巾,正要為她擦臉,柔荑卻將頭別開:“別擦了,我不想起。”“不想起,也得洗臉啊。”柔荑沉默了一會兒:“我生病了。”浣紗不由得想笑:“夫人,你剛剛從別院回來,難道又想被送回別院去?”柔荑猛地轉過頭來:“不、不,我不去!但是,我真的覺得我生病了。”柔荑楚楚可憐的目光凝視著浣紗。浣紗道:“夫人生的是心病。”
“浣紗,括蒼對我好凶啊。”柔荑抱怨。她發覺浣紗是個十分聰明的女子,她不知道該如何解決的問題,浣紗或許會有辦法。浣紗一邊打理柔荑今日要穿的衣服,一邊問:“為什麼?王爺是個鮮少發脾氣的人,夫人是不是無意中冒犯了王爺?”
柔荑把昨日的事原原本本對浣紗描述了一遍,浣紗沉默著,站在旁人的角度,柔荑確實有些無理取鬧,不過柔荑的本性就是纏人,甚至,有時候她覺得括蒼很享受柔荑的纏人。不過,這種接受,終究也有個限度吧。浣紗得出結論並不難,難的是柔荑如何理解:“王爺喜歡懂事的人。”
不出意料,柔荑一臉迷惑地問:“懂事?王妃那樣算懂事嗎?”王妃知書達理,但心性高傲,性格也略微驕縱,從她與太妃的關係上便看得出來。王妃初過門時,與太妃相處得並不太后,這對名義上的婆媳,後來就再也沒說過話。浣紗並不以為這樣的王妃稱得上“懂事”。被浣紗否定後,柔荑又想了想:“夕玥?”浣紗沒否認。也許她不很美麗,也不那麼有才華,甚至不那麼吸引括蒼,但是,她有將一切她所有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