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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說,牙是會長出來的,疼是沒辦法的。”
柔荑鬆了口氣,坐在床上:“那還哭到我這裡來做什麼?我什麼辦法都沒有,去跟她爹哭去。”括蒼有很久、很久不曾來看過他們了,連世子都不再來探視。柔荑除了發脾氣,一點辦法也沒有。前幾天不停地發脾氣,發累了,這幾天就整日整日悶在被窩裡。柔荑想了想,又讓乳母把含光抱到身前來。含光畏懼母親,在她的懷裡便不哭鬧了,水汪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碩大的淚珠一顆一顆地往下滾。
含光才忘了受傷的疼痛,在母親寢室裡玩耍起來,內府總管就來求見。內府總管進來時,柔荑仍然沒精打采地坐在床上,表情木然地看著玩耍的含光。總管皺了皺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眉毛,向柔荑行了禮,立刻進入正題:“邊界就要開戰了,王爺為了籌集軍費,下令大小官員都要捐錢捐糧,王府自然不能吝嗇。太妃遺留下來的首飾都被王爺下令拿去變賣了,夕玥夫人也表態會捐出嫁妝的三分之一來。王妃這邊呢?”
心不在焉的柔荑只聽到“夕玥”兩個字,嗤聲道:“夕玥幹什麼,關我什麼事?”
總管像是喉嚨裡梗了一隻蒼蠅那麼難受:“王爺說了,您是騰蘭王妃,理應為騰蘭女性的表率。王爺問,那五十副水晶簾王妃可玩夠了?玩夠了就拆下來吧。百姓貧苦,王妃不應如此奢侈。”
柔荑瞪大了眼睛:“你要拆我的水晶簾?”
總管低下頭不看她:“是王爺的吩咐。王爺知道王妃積蓄不多,特意囑咐只要將五十副水晶簾拿出去變賣,王妃就不用再捐什麼了。奴婢明天帶人來拆水晶簾。”
柔荑憤怒地指著她道:“你說什麼,我答應了嗎?不許拆,我不許你拆!”眼看柔荑就要衝上去,浣紗、採珠連忙走到她身邊,以防她突然襲擊總管。
總管看到兩名婢女都已經做好了拉人的準備,底氣便足了一些:“是王爺的吩咐。”
“水晶簾是我的,誰說了也不算。”柔荑高聲喊道。隨後聲線又恢復了正常:“他如果要,讓他自己來跟我說。我沒聽到的,都不算數。”
總管頷首:“奴婢會轉達給王爺——奴婢明天帶人來拆水晶簾。”
浣紗擔憂地瞅了眼柔荑,她神色平靜地抓了抓頭髮:“哎呀,這麼髒了。浣紗,給我準備沐浴。”拆走她的水晶簾,這麼大的事,總要親口來跟她解釋一下吧?總管都已經把她的話聽明白了,今天他應該就要來的。
昏黃的光暈,模糊的鏡面,鏡裡鏡外,兩副絕世的容顏之間,罩著一層濛濛薄紗。有時候望著鏡子裡的自己,柔荑也會感嘆世上竟會有如此美麗的人。纖長的中指蘸上一撇胭脂,湊到唇邊小心翼翼地抹開。鏡中的紅顏,更加光豔動人。
採珠推門走進來:“王妃。”她躊躇在遠處,不敢上前,她低著頭,聲音都在顫抖,“王爺近日都宿在軍營,回不來。”
那一瞬發上的步搖都停止了搖晃。柔荑的臉變得格外僵硬而且沒有血色,只是在濃濃的脂粉下,看不出她原本的黯淡。他在軍營,不回來了。他還在生她的氣,雖然她不清楚為什麼。“明天,水晶簾就要拆了。”柔荑喃喃道。她今夜穿得這麼漂亮,就想在水晶簾還在時,再為他跳一支舞。畢竟,他應該是喜歡看她跳舞的,尤其是在那一片如夢如幻的水晶簾中。柔荑起身往門外走過去:“不來就不來,反正我做什麼他都不喜歡。採珠,把酒菜給我搬上來,我自己吃。”
採珠忙著收拾酒菜,剛走到樓梯邊的柔荑忽然又回首,看著房門內的採珠:“去把易行叫來。”
手裡的筷子掉了下去,採珠手忙腳亂地去抓,還是沒能挽救另一根筷子,它掉到了地上:“現在天快黑了,易行大人是外朝官員,不能進後院的。”
“這裡是後院嗎?”望仙台本就是王府內外院的分割點,不似後院其它建築那樣被高牆阻斷。
採珠急得要哭出來:“王妃,您怨恨王爺,也不能這樣啊。”
柔荑的目光變得狠戾:“一個時辰內見不到易行,我就從樓上跳下去。”
“王妃你是在把奴婢往死裡逼。”採珠抹著眼淚說。
“那你別死,我去死好了!”話音未落,柔荑頭也不回地跑上樓梯。採珠看著她消失在樓梯的陰影裡,垂下頭痛苦地盤算起來,王妃應該不會真的跳下去,可她畢竟是王妃,難道可以不管不問嗎?
作者有話要說:
☆、曲終人不見
望仙台的西側有一個隱蔽的角門,平時膳房送菜時用,連著一座長廊。採珠在長廊的陰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