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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力在他們趕過來之前已經先走到了她的面前,微微俯著身,目光幽深地望著她。
許慕晴沒有說話,以手擋臉躺在那兒好一會兒沒有動靜,他只能看得到她的嘴唇,從蒼白如紙,慢慢地恢復了一點血色。
等到程國興他們過來以後,她才把未受傷那隻手放下來——果然臉色很不好看,剛才那一下應該是把她摔得夠嗆。
他們要扶她,她擺了擺手,慢慢慢慢籲出一口氣:“別,讓我再躺一會兒。”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似乎才舒服了一點了,藉著其他人的力,慢慢站了起來。
然後眾人這才看清楚了她的傷勢,用觸目驚心來形容一點都不過份,她是右手肘先著地,自然是右手傷得最重,整個關節處血肉模糊,右側小腿那兒也有一片擦傷,本來傷處應該不算太大的,只是襯著她那瓷白的面板,怎麼看怎麼覺得恐怖。
程國興看了一眼,目露擔憂:“別是傷到骨頭了吧……你試著動一動。”
她聞言臉色蒼白地笑了一下:“應該沒有那麼衰吧?”
卻也聽話地小心轉了轉手臂,疼得剛剛有些迴轉的臉色又開始泛白,卻硬是吭都未吭一聲,坐到場館工作人員為她搬過來的椅子上的時候,她還衝著程國興道歉,“不好意思啊,果然就攪了你們的興了……別管我啦,還有時間,你們再去打一會吧。”
程國興很有些愧疚:“對不起啊,是我用的力道太大。”
“哎哎,你再這樣說我都要沒臉啦。”許慕晴作勢以手捂臉,“是我自己技術菜還要怪對手水平太高麼?真的,我沒事,休息一下我就上醫院去包紮包紮,這點小傷沒兩天就好啦,程總你要真是覺得不好意思,那等我傷好了,我們再好好打一場?”
今天確實是太倉促了,她什麼都沒來得及準備,可是時間有限,她能利用的資源又太少太少,只能儘可能地抓住每一個能用到的機會。
幾人又說了一番,許慕情也覺得自己好一些了,接過場館工作人員的白紗布,也不要人幫忙,就那麼隨意地包紮了一下:“行,先這樣好了,我等下去醫院上點藥。”
“要不我送你過去吧?”程國興瞧著是真心心有不安。
許慕晴搖頭,態度溫和卻堅決:“不用了,小秦送我過去就好啦。本來就攪了您的興,這點小傷還要勞動您,那我可就真的是成大罪過了。”
她回頭尋找秦力,發現他冷冷淡淡地站在圍觀群眾背後,依然是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她並不計較他的冷淡,只是伸出手,無聲地請求:“能麻煩你送我一送?”
秦力這才上前,扶起了她。
她很有禮地跟人道別,說再見,既沒有大庭廣眾之下丟了臉的狼狽,也沒有一般小女人意外受傷的悽楚,她微笑著落落大方地婉拒了程國興送她出來的要求,就那麼跟著秦力一起走出了體育館。
拋去她蒼白的臉色,單隻看她如常的行走,大概誰也看不出她受了傷。
而且傷勢還不輕。
考慮到兩人都是傷患,許慕晴沒有開車回家,而是打了一輛的,直接去了她家附近的社群醫院。
晚上值班的還是個熟人,恰好是給秦力看過傷的黃醫生。
黃醫生見到她受傷了,頗有些緊張,小心翼翼地幫她將紗布取下來,就那麼一會兒,她手肘上的紗布已然被血浸透。
黃醫生拿藥棉輕輕印了印傷處,問了她幾個問題,這才輕輕吁了一口氣說:“還好,就是皮外傷,我幫你先處理一下……有一點疼,能忍得住吧?”
語氣之溫和之輕柔,令得秦力終於忍不住側目。
許慕晴卻似乎是半點都未察覺到人家的疼惜,咬著嘴唇輕輕點了點頭。
他幫她清理傷口的時候,她一直都將臉深埋在另一隻手的臂彎裡,秦力只能透過她不由自主攥緊的手心,還有身上慢慢浮出來的薄汗推測,她應該很疼很疼……
但是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哼過一聲。
秦力向來自詡是個能忍痛的人,然而和她比起來,似乎都欠缺了一點。
黃醫生幫她清理完傷口,包紮好,許慕晴已然一身溼透,整個人看起來虛弱得不得了,她似再也撐不住,指了指另一側的檢查床,問:“我能上去躺一躺嗎?”
黃醫生忙不迭地說:“好。”
然後都還來不及反應,就見她腳步虛浮地靠過去,一下就倒在那張床上,良久良久都沒有動彈。
黃醫生跟過去叫了她幾聲她都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