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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熱情。
那個年,她過得忙碌而充實,而接下來的兩年,她更是時常奔波在外面。
以至於有一天,雋東都忍不住和她抱怨:“媽媽,你再不回來,我就快不記得你長什麼樣子了。”
雋東已經四歲,上幼兒園了,他們六一有親子活動,別人都有爸爸媽媽在,他也很希望許慕晴可以去。
這就是所謂的有得必有失吧。
為了事業,她不得不犧牲陪伴孩子們的時光。
所以這一次,許慕晴做完最後一單時,就放了自己幾天假,同時打算接受家人朋友的建議,請兩個業務員。
只不過,只要肯努力和用心,錢好賺,人卻並不好請,許慕晴趁著休整的當兒見了好些個人,都不大滿意。
現在的孩子,多數都有些好高婺遠的毛病,能踏踏實實低下頭來從頭做起的,少之又少。
這一日是週末,許慕晴特意騰出半天來陪孩子們,直玩得筋皮力竭,等到孩子們都午睡過了,才去工作室見了一個從別家跳槽過來的小夥子。
那小夥子二十三歲,口氣狂得很,一副天寬地廣任我遊,誰都不在話下的模樣,許慕晴暗示了他幾回,說她家廟小怕是供不下他這尊大佛,承載不了他的偉大理想,他都彷彿沒有明白過來,照樣和她侃得熱火朝天。
生意做得久了,許慕晴也學了幾分圓滑,輕易不會把人一踩到底,想著橫豎無事,就再見識見識什麼是年少輕狂也是好的。
正見識得目瞪口呆心底咋舌不已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竟然是一個久未聯絡的人。
是田軍。
她心裡當時就跳了一下,還以為田婷婷出了什麼事。
結果,田軍只是說:“剛醫院打電話過來,說我姐的費用只到這個月底。你是什麼意思啊?是讓她就這麼出院了還是繼續住著?如果出院的話那我跟你說,我們家管不起她的,橫豎當年是你哥傷了她,這個責任你得負到底。”
還真是久違了,這樣子無恥又無理的嘴臉。
世上的人總是有百種百樣,有些人,視親人如命,同樣也有些人,對待親人,還不如對待街邊遇到的一個路人更親切。
許慕晴笑著說:“我會處理的。”就掛了電話。
這一下,她就是想好好呵護一下面前這位年輕人強大的自信心都不行了,只得打發他:“不好意思哦,我還有急事,得去處理一下。您的才幹還有抱負我都瞭解了,這樣吧,如果有需要,我再給您打電話怎麼樣?”
那人就也跟著站起來,一邊和她往外面走一邊哇啦哇啦:“那您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跟你說,錯過我,你一定會後悔的,我這人我不謙虛地和您說……”
許慕晴開著車走出了好遠,都感覺自己耳朵邊還嗡嗡地響著他的聲音,嘈雜而紛亂,讓她忍不住就想起很多很多事情。
出城的路上有些堵車,等許慕晴趕到四醫院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太陽要落不落地掛在天際,紅彤彤地只剩下半張臉。
田婷婷的主治醫生都快要下班了,見到她過來,就又等了一等。
許慕晴提出想先見一見病人。
醫生便帶著她穿過重重鐵門和圍欄,到了田婷婷的病房前面。
那是一個火柴殼子一樣的房間,房間裡空蕩蕩的,除了一張病床外,別無他物。田婷婷就坐在床上,她穿著醫院裡統一的病號服,頭上矇頭蒙腦地戴著一層白色的紗布,身材胖了足足有一圈,看起來,就像一個身材臃腫的婦人。
聽到有人進來,她也毫無反應,只是摟著個枕頭,用做夢一樣的聲音嘀嘀咕咕地說:“我是楊貴妃,我的丈夫是李世明,他是皇帝,我是貴妃,是他最喜歡最喜歡的貴妃,快呀,快來討好我呀。”
然後就是一連串令人悚然的笑聲。
醫生在旁邊輕聲說:“剛來的時候也是狠鬧了幾場,後來有一段時間也差不多全好了的,但她總是沒法接受自己現在的樣子,不停地自我催眠催眠,於是到現在,就成了這樣,老覺得自己是楊貴妃,護士過來打針喂她吃藥,還要下跪請安什麼的。”
許慕晴沉默地聽完,過了好一會兒問:“我能單獨陪陪她嗎?”
醫生有些猶豫:“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儘量不要刺激她,如果她不想跟你說話,你也別去吸引她的注意。”
許慕晴答應了。
醫生去了旁邊的房間,只留下許慕晴在這邊。
田婷婷自言自語了好一會,才終於揚起手,笑著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