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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裡,蕭旬逸看著跪在地上的蕭容,頭疼地柔柔額角,“簡直是胡鬧!”她這皇兒雖然向來理智,十四歲的年紀有時候所思所想比他兩個皇姐都還要成熟,可當真倔起來卻著實煩人。就比如今天,剛從莫家回來就來御書房堵她,一理論就是小半個時辰,現在乾脆是撲通一聲跪下了。
蕭旬逸見他如何都不聽,火氣有些上來了。蕭容卻還不退,猛地抬頭,直直看著她:“兒臣五歲學武,七歲善射,這些年日日有所進益。至於兵法謀略,母皇您心裡不知道嗎?我又有哪一點比皇姐差?!”他字字咬得清楚,即便知道講這些或許根本沒有用卻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想要個答案。
蕭旬逸沉默地看著他,好一會兒回了一句最是殘忍的話:“也許你確實樣樣不差,可你終究是男兒之身。”
蕭容整個人就僵住了,愣愣地在地上跪了許久才撐著地站起身一言不發地走了。
正德二十三年元月,莫將軍之女再次進宮主動請纓帶兵出征,聖上念其乃是莫家獨嗣不曾應。莫無沙長跪不起,聖上感其忠義,終應允,封其為副將。同月,封太女殿下及安樂王同為監軍隨大軍一同前往邊關。
蕭容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天,莫無沙出征本來就是蕭旬逸所願倒是沒什麼,可派兩個重用的皇女前去他就想不通了。邊關險地,萬一兩個都是有去無回日後冬青豈不是後繼無人?他去找蕭旬逸要個說法,卻只得了一句:“朕自有主張。”甚至還被警告了一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容兒,你僭越了。”
這下子,蕭容是被徹底傷了自尊。
***
“殿下,您當真不去嗎?”
帝都的大雪還在下,一出屋就能感覺到刺骨的寒意。蕭容卻從上午開始一直趴在含心殿長廊的欄杆上,一手撐著臉,淡眸細眉間皆是顯而易見的百無聊賴。
今天是莫無沙出征的日子,帝都上至皇帝下至百姓全都去送行。蕭旬逸是想讓他一起去的,可蕭容自從那天受刺激後就再也沒出含心殿一步。這不,吳嬤嬤來催了好幾次也不見他有動靜。
蕭容是嫡嗣,平日裡深得寵愛,耍耍小性子是常有的事,但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不分場合。向竹擔心,吳嬤嬤走後忍不住就開口勸他。蕭容卻嗤笑了一聲沉默著不答。向竹見狀不敢再多言。
大軍出征,蕭容到底是沒有去,在長廊上獨自一人站了許久。風吹霜雪,他髮間沾了不少雪花,向竹跟在他身後不遠處見他如此怕他著涼有心再勸。蕭容嘆了口氣卻突然一甩袖,冷聲喝了一句:“出宮!”
他們出來的時候已是未時末了,大雪紛飛,街上根本沒多少行人,連馬蹄印都瞧不見。四處寂靜,偶爾從酒館中飄來的隻字片語才能想象出上午全城相送的豪壯場面。
蕭容撩開簾幕掃了一眼又很快放下,只馬不停蹄地讓顧程駕車出京。馬車一路駛向郊外,路過第一座長亭時蕭容才讓人停下。馬車剛穩,蕭容一把撩起簾子就跳下了車,向竹趕忙拿了傘跟下去。
蕭容不願去,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是因在跟蕭旬逸賭氣,可賭氣歸賭氣,對於這些幾番替他蕭家百姓出生入死的將士他向來是極為敬重的,不來究竟心裡過意不去,可去又總是心氣難平。他糾結了許久,終究還是那歉疚之情佔了上方。既然沒趕上,乾脆獨自一人前來緬懷也省得看到他母皇。
蕭容讓向竹拿了事先備好了酒,本來以為這種天氣這種地方這個時候應該只有他一人會來才對。走進了才發現長亭裡那石桌上已然擺了一副酒瓶,左邊正坐著一個年輕女子自斟自飲。
他頓了頓,眯眼掃了掃一下就認出了人。他頓了頓,蹭蹭蹭地走上前去,一把奪過那女人手中的酒杯悶頭像是發洩似地一飲而盡。
撲通一聲,蕭容將酒杯扔了回去,一屁股坐到她對面,沒好氣地問:“你怎麼在這兒啊?”他那天就不該聽她說廢話,否則怎麼會一時衝動回去就找他母皇自請監軍的,說來說去罪魁禍首可不就是這呆子嗎?!
蕭容這純屬就是遷怒,白芷陽卻沒什麼回應,只愣愣地看著那隻被她們兩個都喝過的酒杯根本反應不過來這人怎麼就突然出來了。她臉上漸漸燙了起來,慌忙拿起酒瓶想掩飾,可提起一半也不曾往下倒。
“喂,我問你話呢。”蕭容見他發呆,不爽地一拍桌,白芷陽這才抬起眼,最先注意到的卻是他這兩次見面好像都不曾用過本殿自稱,心裡暗暗高興。頓了頓,才慢半拍地回道:“友人出征,也不知她何時能歸。”
蕭容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