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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容從她提起和親開始慢慢往後回想,腦子裡過了三四遍這才終於想通的關鍵,敢情這人是以為他要去和親?!
蕭容一下回過神來急急忙忙想要開口解釋,可定睛去瞧眼前哪裡還有白芷陽的身影,只餘下他一人傻傻站在宮外。
這呆子!
他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也不知道她哪裡道聽途說得到這訊息的,而且既然都開口問他了怎的也不問個清楚啊?可偏偏心裡又澀又甜,既酸又苦,五味雜陳。
她那話可是在說,即便他去和親,只要他還回京城,無論再次相見自己是否還是當初的模樣,她都能接受,都會等他?
洛源輕離家出走,蕭容那時就無法理解這種孤注一擲,若是他的話肯定會想個萬一,會十分理智。而現在他也依舊想不通白芷陽的孤注一擲,難道她當真就一點都不介意他曾經嫁過別人,也不介意那時他早已朱顏辭鏡?
蕭容定定站在原地,遙望著虛空的目光裡帶著些許茫然。他自問若是自己絕對給不了一樣的承諾,他對白芷陽是有好感不錯,可是卻也僅僅只是喜歡,他從來都沒有那種非君不可的念頭,也因此他會那麼輕易地就決定要去和親。可現在他突然覺得這輩子為了那呆子,便是守著那沉悶的內院又如何?這一生能遇到這樣一個全心全意待自己的人究竟還有什麼不值得的?
他的心思終於豁然開朗,本想追上白芷陽去解釋一番的,但一來怕她下午還要回書院,二來這事也不急於一時,想著明天再去尋她也無妨。
***
白芷陽下午確實還有課上,只不過,按照往常,申時一過放了學向來是直接回府的,然而今天她卻腳步不停地直接去尋了白傅涵。
“芷陽?你找我有事?”白傅涵正整理著屋裡書冊,抬頭見白芷陽進來倒是有點奇怪。自從七歲這女兒懂事開始好像就沒找過她一起回家吧,況且有什麼急事非得在書院說不可?
白芷陽朝她行了一禮,開口道:“娘,女兒想外出遊歷。”
白傅涵聽罷卻是愣了一下,想起她上次離京是因為蕭容,還以為是皇上那裡關於親事未有答覆失望了,想了想便安慰道:“成親本是大事皇上思慮頗多也是正常。”更何況還有那肌膚之親的大笑話,人家現在還給她們白家好臉已是不錯,“而且,皇上近日該是正謀劃著邊關之事只怕是沒空管這些。”
白芷陽點點頭,默然不語,白傅涵就知道她主意已定。她這女兒從小乖巧是乖巧可主意也很正,一旦定了心思甚少能再有迴旋的餘地。“也罷,上一次你說要替娘完成那本民俗志的,那就趁此機會好好看看我冬青大好河山。”
“是,女兒知道了。”
白傅涵雖然沒問她什麼時候走,想著總不可能馬上動身吧。卻不料,白芷陽一回白府就開始收拾起了衣物來,竟是打算當天就走。
她上次出行不過簡單帶了些行李,這一次卻是打算一走就是兩三年的,一年四季的衣物都準備了不說,更是拿了個書簍,文房四寶一樣不落。
白芷陽很快理好了東西,讓下人各去她祖母和姚氏處傳了一聲。她背上書簍,推開書肆的門,右腳跨過門檻,卻終於忍不住回了頭,目光投向那隻顯眼的紙燈籠上。
上一次送給蕭容的那隻除了燈芯奇特外,燈面卻是不著一飾,這一次她則是畫了整整一副連綿不絕喧鬧夜市,正是她們當初初遇燈火連天夜如日的景色。
她本來是想把燈籠送出去再走的,可現在卻打算留著。等到許多年後,那人再回來時給他也不遲。而且,萬一他若是……不回來了,她也好睹物思人留個念想不是?
白芷陽在門口頓了好一會兒,突然又轉了回去,將那燈籠拿了下來,走到書桌旁,提起細筆飽了墨,在那紙面上一揮而就——
平生未嘗相思苦,佳人遠嫁方知恨。
她寫字向來方正,這一次那一排小楷卻帶上了幾分疏狂。一畫一字,那景此情,淋漓盡致。
***
“你當真要走?”
日頭漸西,天色昏黃,斜陽下,長亭裡那兩個修長身影在地上投下長長一道。陸千遙看著她一副遠行打扮忍不住蹙起了眉。白芷陽一笑,點點頭。本來她是打算悄無聲息走的,可終究還有些不放心這才特地告訴了陸千遙。
“那你要去哪兒?”
“江南風光阿梁總說好,我還不曾見過,這一次也算得償所願,然後……再去北面。”
“去多久?”
她眉頭越皺越緊連著兩問,白芷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