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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經過多日的敲敲打打、縫縫補補,米德堡號的速度才快起來。
這裡面馮侖和蜈蚣等人的心思最為微妙,趙和海對這些鄭氏集團的人保持了極大的警惕,每日派人監視他們。馮侖和蜈蚣面臨此境,也不得不乖乖的服從。林純鴻從他們的弟子一下子變成了朝廷的命官,這個轉化太快,一時讓他們適應不了。但林純鴻沒有在他們面前拿大,將自己的來龍去脈說的清清楚楚,希望馮侖和蜈蚣能夠追隨他,一起發財。
馮侖和蜈蚣苦笑道:“我等現在是典史大人的俘虜,連命都歸大人支配,大人有所命,自無不從,只是現在海上形勢大人也清楚,哪還有夾縫生存的可能?”
趙和海一聽,輕蔑的說道:“我家大人當初被土匪追的連家都不敢呆,還不是在荊州和夷陵打出了一片天地,大好漢子,哪裡來的這麼多晦氣!”
這話倒讓林純鴻不好意思,他說道:“現在我的確有這個難題,所以才委託趙兄弟出海打探,尋找一條路。至於以後怎麼做,我現在也沒有可行的辦法。你們要是相信我,就隨我至荊州一趟,看一看我們的事業,要是認為我不值得追隨,我二話不說,就放你們走。”
“典史大人對我們仁至義盡,我們自然無話可說,只是要我們和以前的兄弟們兵戎相見,這點我們辦不到!”
趙和海心裡有氣,罵道:“典史大人和你們說話,也就是看得起你們,還容你們在這裡挑三揀四的,早知如此,就讓那幫紅毛鬼帶了你們去,你們還有機會提什麼狗屁要求?”
這話讓馮侖和蜈蚣暗自慚愧,可以這麼說,林純鴻對他們有救命之恩。林純鴻連忙喝止住趙和海,說道:“就這麼定了,就憑著趙兄弟這股闖勁,我們遲早也會在大海上掙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至於如何處理米德堡號,趙和海、周世亮和林純鴻發生了分歧。趙和海和周世亮認為,好不容易繳獲了一艘威力巨大的炮艦,還不如以後就用這艘船劫掠,省去了買船的費用。林純鴻認為這艘船對他們來說就是燙手的山芋,將面臨荷蘭人的瘋狂報復,還不如把這船賣給鄭彩。林純鴻的分析讓趙和海、周世亮心服,更是讓馮侖和蜈蚣刮目相看。在趙和海的建議下,眾人努力將戰艦開到了雷州半島的遂溪縣,把船藏在了一處海灣中,馬上派周世亮與廣州的盧詩源聯絡,要盧詩源通知鄭彩,並做好與鄭彩談判的準備。
鄭彩聽聞一幫旱鴨子劫掠了荷蘭戰艦,驚的合不上嘴。鑑於米德堡號對他的巨大利益,他立即帶上吳輝、辛一根親自前往廣州談判。當吳輝和辛一根看到林純鴻後,更是嘴巴張得可以吞下雞蛋。
林純鴻笑道:“荊州府枝江縣典史在此,各位有何話可說?”吳輝和辛一根驚疑不定,將林純鴻的來歷詳細講給鄭彩聽,鄭彩居然對林純鴻鼓起了掌,他說道:“對於典史大人受的委屈,我們會賠償。不過典史大人果然是人中龍鳳,密事也多,鄭某人佩服。在我看來,典史大人和崔玉兒也算郎才女貌,我也就成人之美,促成你們的好事如何?”
一席話讓盧詩源憤怒不已,千里迢迢的將林純鴻從夷陵綁架到安平,輕飄飄的送個女人就算完事?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林純鴻買過來的。他諷刺道:“難道鄭將軍就不怕崔玉兒會向典史大人洩露密事?”
鄭彩呵呵笑道:“不怕不怕,林典史的密事我也知道了不少!”
林純鴻認為,過於糾纏以前的過節對以後雙方的合作沒有好處,既然鄭彩主動將崔玉兒交出,也打定了不再深究的主意。他問道:“鄭將軍準備花多少銀子買米德堡號?”一句話將主題引向賣船之事。
“米德堡號對我來說有什麼用?搞不好還會引火燒身,要不是大哥需要,我才懶得過來呢。”
“哈哈,將軍真會開玩笑,難道千里迢迢的從安平趕來就是為了看我們這幾個大老爺們?”
……
雙方舌槍唇劍,互不相讓,爭論了兩天,方才達成協議。鄭彩交付三萬兩黃金購買米德堡號,並提供四十門西洋火炮給林純鴻,並答應協助林純鴻在安平和月港設立貨棧。林純鴻將米德堡號和荷蘭人交付給鄭彩,在同等價格下,鄭彩擁有對安平和月港貨棧貨物的優先採購權。
對於優先採購權,鄭彩都覺得可有可無,只是出於商人的習慣,才加上此條。的確,林純鴻的財力對鄭彩來說,簡直不值一提。但這些協議對林純鴻好處可是實實在在的,拿著一隻對他們無用的戰艦,不僅拿到三萬兩黃金,還有西洋的火炮,更可以在安平和月港逐步開啟局面。
雙方均對協議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