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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益天下國家,不在掉弄虛脾,捕風捉影。”
“好一個有益己身、有益天下國家!宋先生的胸襟氣魄非常人能及,佩服佩服!”
“這話我可說不出,是朱之瑜所說,在下覺得有理,便記在心中!”
林純鴻和張兆聽了,對朱之瑜和宋應星更加嚮往,恨不得馬上到白鹿洞書院尋找二人。今日的收穫可謂大焉,從鄉野之間發現了三位真正的大儒,實乃人生之辛事!
林純鴻和張兆辭別宋應升後,不敢耽誤片刻,立即前往南昌府,順流而下,往九江府而去,計劃在白鹿洞書院尋找朱之瑜和宋應星兩位大儒。然而到了白鹿洞書院後一問,方知兩位已經乘一葉扁舟,往京師而去。林純鴻悵然若失,無法,只好吩咐開船,回返枝江。
張兆見林純鴻神色鬱郁,笑道:“離家已經四個多月,大人不見一絲喜色,家裡的那位可就不高興了!”
林純鴻苦笑道:“身在其位,沒有一刻不擔驚受怕的。安平的鄭芝龍你也看見了,我們和他比起來,簡直就是螢蟲之光豈敢和日月爭輝?再不找到一些人來幫我們,我們就湮滅在芸芸眾生中了!”
“那朱之瑜和宋應星居然有這等本事?”張兆對林純鴻如此看重二人相當不解。
“得此二人,便富可敵國、將天下英才盡攬麾下,你說他們本事大不大?”
張兆搖了搖頭,連聲道:“不懂不懂……”
林純鴻笑了笑,也不說話,站在船頭眺望著茫茫江水發呆。沒想到崔玉兒從船艙裡鑽出,用她那甜甜的嗓音說道:“大人如此欣賞實學,小女子倒也認識一位實學的天才。”
林純鴻愕然道:“是誰?”也難怪林純鴻感到奇怪,自從晉江兩人碰撞後,崔玉兒幾乎不出船艙,也不找林純鴻說話,幾乎都讓林純鴻忘記了這個女子的存在,這時居然主動上前搭話。
崔玉兒不理會林純鴻的吃驚,緩緩說道:“桐城方以智。這個方公子對萬物之理非常痴迷,據說為了探究雷電之謎,差點被喪身於閃電之下。”
“哦?果然是實學之才,可惜我們也不認識,更不知他在何處,天下攘攘,如何尋找?”
“要找他也容易,其父方孔炤乃朝廷兵部職方司員外郎,他跟著父親定居於京師。”
這話讓林純鴻終於擺脫了剛才的鬱郁之色,興奮的對張兆說道:“你看看,大明遍地是人才,我啊,就想著網羅所有的才智之士!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到京師親自拜訪方以智,問問他雷電到底是什麼!”
看著林純鴻終於擺脫了失望之色,崔玉兒微微笑了笑,轉身又鑽入了船艙。望著崔玉兒曼妙的背影,林純鴻不由得痴了。
枝江雙廟山村。
顧繡興和竇石溫建的貨棧就在長江邊,貨棧的生意並不好,月月虧損上百兩銀子。雖然林純鴻曾經吩咐過,不要怕虧損,能給村民提供方便,目的就達到。但想做一番事業的顧繡興如何會滿足於此?這不,顧繡興和竇石溫在貨棧旁邊又在修建房子,據說是用來榨油的。
顧繡興到百里洲後,深深地被百里洲的活力打動了。百里洲到處都是小麥的海洋,雖然是冬季,整個島上望過去也是綠油油的一片。家家戶戶門前堆滿了木棉的杆,用於燒火做飯。並且,在百里洲冒出了大量的紡紗織布工場,村民們農閒時,就到工場打打零工,賺取微薄的工錢貼補家用。在百里洲,還有一些從南直隸聘請的植棉老農,活躍在田間地頭指導村民種植棉花。
顧繡興也下意識的想提高雙廟山的小麥和棉花產量,便不住的和老農套近乎,瞭解一些種植技巧,讓他受益匪淺。但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一個老農無意中提到,棉籽可以用來榨油,只是出油率太低。顧繡興聽了後,腦子裡靈光一閃,雙廟山完全可以用棉籽來榨油!
顧繡興也算穩妥之人,他弄來了一些棉籽,粉碎後蒸熱,用舂米的器具不停的搗棉籽,讓他欣喜的是,棉籽粉末真的出油了!他又立刻馬不停蹄的跑到枝江仙女這個地方,在一家榨油作坊整整蹲了三天,瞭解油菜籽是如何榨油的。
顧繡興躊躇滿志,的確,在雙廟上榨油是一個最好的選擇。棉籽被認為是無用之物,隨意傾倒在路邊,現在可以榨油了,村民出售棉籽,就可以得到一份收入。況且,榨油需要大量的人力,村民們打打零工,也可以獲得一份收入。
顧繡興片刻也不想多呆,立即返回了雙廟山,與竇石溫商量後,就在貨棧旁邊開始建榨油作坊。他還委託李叔專門為他打造榨油器具,並提出要求:要用上好的樟木做衝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