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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眼裡!即使是普通朋友,互相交換一些訊息也不為過吧!而你卻選擇瞞騙我。為什麼?”
“我……”他無法解釋。
“你讓我誤以為妳關心我,願意幫助我解決所面臨的難題,原來從頭到尾只是要著我好玩!”
“我並沒有耍妳的意思。”他疲憊地嘆了口氣。
繞珍恍若未聞他的辯解。“你知道我最無法忍受哪一點嗎?就是你一直擁有我所需要的東西,卻吝惜透露給我一丁點訊息!”
“我遲早會告訴妳的。”
“遲早?是遲還是早?”她激切地衝到房室的另一端。“--對!你的確沒有義務施與援手,但我只是希望你做到“普通朋友”所能完成的“基本道義”而已!難道我要求太多了嗎?”
他們的關係甚至已經超越“普通”與“基本”的範圍。
“聽我說……”他試圖走向她。
“不準靠近我!”她狂怒地飆向房室的另一端,再刮回玻璃櫃前,短毛藍地氈幾乎被兇悍的腳丫燒出兩排踱步印子。“我一直信任你!從未懷疑過你!等到底牌翻開,才發現自己連你最基本的底細也不瞭解!如果你只想尋找一個排遣無聊生活的樂子,那麼,恭喜你,你成功了!因為我也認為自己扮演“取樂”的角色很逼真。”
“妳實在反應過度了。”他努力想把理智思考的能力敲回她腦子裡。
“反應過度?”她更火大了。“錯了!我一點也沒有反應過度。在你眼中,整樁案子或許是一件小事。沒錯!我不否認,畢竟大學社團活動只是用來調劑生活而已。不過我現在和你據理力爭的,與“夢幻仙子”或社團無關,而是私人感情!你懂不懂?我覺得上當了!而且不受人信任,尤其在我對你掏心置腹的時候。妳的一切有這麼神秘嗎?為何我沒有分享的餘地?妳到底把我當成什麼?臨時玩伴?”
“請妳讓我完整地說完一段話。”
她猛然大吼:“我聽妳說得已經夠多了!你為什麼對我好?為什麼誤導我?為什麼帶我去法國?為什麼對我……”
話聲梗塞了一個小結。
所有發生在巴黎的絕美體驗與記憶剎那間變得醜陋可笑。
“我從來沒有玩弄妳的意思!”他低吼。
“鬼才會相信你。”淚腺按捺了十多個小時,終於衍發酸澀的潤澤效應。
“剛開始,這些隱瞞只是個無關緊要的玩笑……”
“沒錯,玩笑!”冰涼的話氣降至零下十度。“可惜當事人之一半點也不覺得好笑!”
袁克殊宣告放棄。
此時此刻一切的說明只是多餘的,她壓根兒聽不進去,索性閉嘴任她發洩,省得越講越烏龍。
繞珍倏地拉開玻璃小門,瞄也不瞄地搶出一尊“夢幻仙子”,以眼神挑釁他的反應。
他攤了攤手,任憑她處置。
風速的玲瓏倩影卷出第二波戰場。
他步向透天陽臺,一路目送氣呼呼的女獅衝回自個兒家宅。
砰!斷然甩上的門響昭示著即將屆臨的後冷戰時期。
看樣子,今年的冬季就要提前降溫……
※※※
睽隔了兩個多月的社團指導老師凌某人,終於拖著脫稿一身輕的玉體,本學期頭一遭姍姍踏入社團辦公室。
任何人第一眼望見凌某人,直接的聯想絕對與她的聰明才智啦、老謀深算啦、學問豐碩啦……無關!
這可能得歸咎於她的外型吧。
一百五十五公分的身高,體態又瘦削嬌小,即使腳下踩著高跟鞋,要構得上一六0的關卡也還相當勉強。尤其某人老師天生長成一張圓圓的娃娃臉,什麼“美豔”、“絕色”、“害天上的雁烏跌落地”等溢美形容詞當然沾不上邊,但普普通通安上幾個“可愛”、“還算能看”的誇獎倒不為過。
她臉蛋、外形幼齒也就算了,偏偏又極度酷愛豔陽烈烈的夏天,硬要把全身面板烤成健康的深麥色,看起來活脫脫一副國中剛畢業的小女生、精力過度充沛的小猴樣--這是指她不打扮、不上妝的時候。
平時遇著了上街外出,或者前去出版社交稿,凌某人那副“都會仕女”打扮還頗有唬人的功效,一不小心就會誤導人家以為她“好象”很精明能幹。
精明能幹?嘿!海鳥社成員們有過幾次接到求救電話、趕往校園--學校裡面哦!--將迷途的羔羊老師拯救出危境的經驗,此後就拒絕將涉及“精明”、“能幹”的用語或相似詞安放在凌某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