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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組長你可能誤會了。”唐小糖連忙擺手,她暗道糟糕,心想自己肯定被領導誤會為想偷懶了。
“那,兩週夠嗎?”
唐小糖:“……”
“逗你玩的,”唐小塘輕笑道,“是這樣的,之前你過生日時我忘了給你準備禮物,這次給你補上。我為你自主設計並程式設計了一個場景,前天終於弄完了,你說我們什麼時候一起去體驗好呢?這也算是對無聊工作的調劑。”
唐小糖覺得自己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她疑惑地看著唐小塘,對方正向她溫柔地微笑。她把目光投向窗外,似乎是想回避這令人窒息的炙熱目光,她極力遠眺,她知道在花園的盡頭有一個小山坡,在那裡,除了太陽月亮和星星的足跡外,什麼也不會留下。
“好,”她說,“好,什麼時候一起吧。謝謝你的禮物,小池塘。”
“不客氣。”唐小塘回答,但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此的唐小糖是無奈而憂傷的。
作者有話要說:
☆、鏡子(三)
次日二更時分,別了唐小塘,唐小糖甦醒過來,洗漱罷,取了包裹來到辦公室外。唐小糖走入去了,卻見房中端立著一男子。但見:
青絲向白,神色清明。頭頂深黛高帽,足踏獸皮寬履。上身西裝挺立,腰纏金色細帶,好似金蛇出動,又如深淵龍吟。
這男子年近五旬,朝唐小糖走將來,問詢道:“姑娘可是唐小糖?”唐小糖暗自思忖,這聲音好廝熟悉,一邊答道:“正是。不知先生如何相尋?”那男子道:“在下一家日化公司總裁的便是,喚作舒才茂,今日來訪,只求姑娘實現在下一個心願,若不當穩便,姑娘休怪。”唐小糖聽罷道:“這個不妨事,且和你坐下說話。”差人搬來凳子,二人入座後,舒才茂尋思一番道:“在下於三十餘歲結婚,女方乃一中學教師,頗有些顏色。怎無奈,在下從始至終為曾嘗過這戀愛滋味,苦也!苦也!不知姑娘可否造夢,圓在下這個心願則個?”唐小糖道:“這個容易,但先且請先生細細解釋一番才是。在下不才,不知先生既已成親,如何來的未曾戀愛?”舒才茂聽了,呵呵笑道:“初見時,只覺得那婦人面若三月桃花,眉如浩夜彎鉤,直叫人輾轉反側。次月成親後,卻連這欣賞也漸漸淡去了,只覺得日復一日味同嚼蠟。”唐小糖一邊於心中暗罵,當今出軌也找正規機構了怎個,一邊笑道:“先生差矣。初見時之喜悅如若不是戀愛,那甚麼是戀愛?”舒才茂搖頭道:“姑娘休笑,在下以為那是慾望。”聽罷,唐小糖不語,一盞茶後方道:“便是慾望,如今相處已久,也該生出愛戀罷。”舒才茂道:“然則親情與愛情,不可同日而語。”唐小糖點頭稱是:“既然恁地,幫您便是。在下托地向上面申請,願下期將‘戀愛’作為題目。”舒才茂這才喜笑顏開,拜謝罷,兀自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鏡子(四)
孫文強提著抱著魚缸跌跌撞撞地走著,他走過的每一寸土地上會冒出一口口鐘,烏鴉色座鐘的間隙中偶爾穿插著飛碟狀的掛鐘。小麥在春雨的滋潤下漸漸轉綠,兔子追趕著烏龜,它們一道融化在金色的河流中,被吞噬的皮毛髮出滴答聲,斯芬克斯的口水落在被太陽曬裂的硬質土地上。我沒有給他一個盛滿水的魚缸,時間在他的背後融化,他抱著一罐粉末,金黃色的——我換了一個新衣櫥,原來的那個被我鋸了。孫文強抬頭呼喚我的名字,聲音熟悉地讓你覺得你隨時都可能聽見過,可是被呼喊的人卻不在這個空間,她是他的造物主,她讓他瞪大雙眼,就好像他魚缸中的魚一樣。魚的眼睛是突出的,但並不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那雙眼睛在空洞的夜晚中凝成一個空洞的星系,伴隨著主人蹣跚的腳步不斷動盪,在碎末的摩擦下泛出紅色。這是一個血腥的夜晚,天空被染成了紅色,魚眼透過雲層向我們直射下來,紅色更甚,比罌粟還暗。我多想跑上去搖醒他,告訴他扔掉那個魚缸,讓掉那條魚,扔掉那雙眼珠,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我是他的造物主,我要求藤蔓從四面八方纏過來抓住我不受控制的雙腿,最好再編織出一個翠綠色的觀景臺,我的職責早伴隨著我在烏龜背上的睡眠起就終結了。這樣,即使不用四隻眼睛也能看見魚的眼睛在細沙的摩擦下升起一陣乾燥的濃霧,這味道是那樣熟悉,熟悉地讓人期待接下去會發生的事。紅色,更濃的紅色,魚缸開始沸騰,濃霧是一隻不安的不斷攪動著的大手,只用等到時針再劃出一個半圓了。孫文強對此卻毫無察覺,他或許是熟視無睹,但是他卻忽略不了正在奮力上爬的太陽,這是導火索的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