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的思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哦——”意味深長地看了祝英臺一眼,周土章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
最好了。”
原來外邊的世界也並不非她想象的那般美好!離家已數月有餘,祝英臺對於
這個她曾一心向往的地方多少感到有些失望。
周士章教書極為認真,先是講授《尚書》後又以《春秋》、《楚辭》為教材,
傳授學子。梁山伯雖然有些迂腐,但在做學問方面卻是極有天分,夫子又這樣
循循善誘,學問自然是突飛猛進。《尚書》是一本極高深難懂的書,梁山伯卻
能對《尚書》的內容融會貫通,還做了一篇名為《尚書釋疑》的文章,周士章
看了連聲稱讚,將這篇文章在同學中間輪流傳閱,當作範文典型。加上年終的
作文試卷成績,梁山伯又名列第一,周士章不免對他另眼相看。時逢簡文帝登
基,朝廷頒佈了一道聖旨給各郡太守,要每一郡裡選出—位博學多才的青年學
子,中選的稱為賢良方正。於是一向被周:亡章當作得意門生的梁山伯,在成
為最有可能中選的學子同時也很自然的成了眾矢之的。一時之間某種詭譎的氣
息開始慢慢盤桓在他的周圍,一雙雙曖昧不明的眼神如影隨形地跟著他與祝英
臺。
“喲,這不是祝相公嗎?”何興故作瀟灑地搖著摺扇,暖昧地笑看祝英臺,
“祝相公不是一向都與梁相公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嗎?怎麼這會卻獨自一人,
刁;見梁相公啊。”
“斷袖”一詞始於東漢哀帝對董賢的專寵,至東晉時,斷袖之風仍然盛行。
祝英臺雖然人在深閨,卻對此也略有耳聞,但她從未想到有一天,她會被人看
做有此嗜好。
冷眼瞧著粘上來的無聊男子,祝英臺沉著臉不知該如何表達心中的憤懣。不
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嗎?這些書生也算得上是所謂的文人雅士了,因為
書讀得多,所以尖酸刻薄的詞彙運用起來更是得心應手,可蜚短流長的本領比
起市井婦人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原本以為長舌是隻有女人家才會做的事情,
沒想到男人多了也會搞出這種狀況來,還是男人的世界原本就因為爭權奪利而
形成這種必然的鐵律?既使是在書館這種本該是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地方也不例
外。
“多謝何兄的關心。何兄如若能把此精力放在學業上,想必此次遴選必能雀
屏中選。”
不去理會何興青白交錯的面孔,祝英臺冷笑著轉身走人。如果不能對這些流
言加以澄清的話。乾脆就來個視而不見為好。只可惜這些人的書雖然讀了不少,
但心胸卻不夠寬廣,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若是將譏嘲別人的時間拿來鑽研書
本,哪裡還會只有這麼點的成就?
苦著臉看著幾乎溼透了的衣衫,祝英臺有些哭笑不得。真不知是這裡的風水
與她犯衝,還是她應該再到廟裡拜拜菩薩燒燒香了,來到這裡之後還真是麻煩
不斷。
—早起來,梁山伯突然要邀她一同去書館後面的溪中洗澡!雖然她自從離家
以來就因為扮男裝的原故已經好久沒有真正地洗滌過身子了,每天都只能是隨
意地抹臉揩手;但……但。去溪中洗澡?老天,那她是女兒身的秘密豈不是要
穿幫了?連忙找了個藉口逃離出來,卻不料被一盆從天而降的髒水淋了個透!
聞著身上散發出來的難聞氣味,祝英臺幾乎要暈過去。天,難道今天黃曆上寫
著要忌水的嗎?
一路遮遮掩掩地往回走去,卻老遠就看見梁山伯從對面走來。祝英臺嚇得慌
不擇路,看也不看地閃進了旁邊的一個開著的門內。
白色粉牆、八字門,院內種了兩株大樟樹,映得屋子陰涼涼的;後屋有扇雕
花的木窗,窗外正對著屋角—亡有一片菜地,旁邊開了一口井。井旁—個穿紫
褂的女人,正在汲水。腳旁有一隻洗衣盆,盆裡裝滿了莧菜。見到有人進來,
女人放下手裡的水桶。
“你是祝相公吧?”何氏一語說中她的名字,而那一雙洞悉一切的眼已徹底
把她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