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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住了。
“先去買盒珍珠粉吧。”謝詡凰平靜地說道。
她這個樣子回去,定會被人懷疑,先拿東西把臉上的傷遮住了再說吧。
晏西恨恨地扭頭望了望沈園的門,雖然心有不平,卻也只能咬牙忍了下來。
謝詡凰買好了珍珠粉,蓋去了嘴角的青紫,在城裡遊魂似的來來回回地轉卻全然沒有回王府的念頭,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霍家舊宅附近。
雖然一再想進去看一眼,卻又終究忍耐下了這樣瘋狂的念頭,那是她最想回去的地方,卻是她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小謝,你還好吧?”晏西擔憂道。
謝詡凰遠遠地望了望霍家舊宅,喃喃道,“我沒事,只是最近有些累了。”
說罷,轉身準備回鎮北王府,她討厭待在這個地方,她討厭面對那些她痛恨的人,但她終究還是要在這燕京城生存下去,還要一步一步完成這八年來日思夜想的一切。
所以,清白不重要,尊嚴不重要,什麼都不重要了。
☆、緹騎衛指揮使
回到鎮北王府,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因為派出去的人跟丟了她,賀英正在前院訓著話,見她們回來上前道,“王妃,你們回來了。”
“嗯。”謝詡凰一邊往後園走著,一邊說道,“以後別派人再跟著我,我不是囚犯,不需要人跟著。”
“王爺只是不放心王妃,並無其它意思。”賀英連忙解釋道。
“不管什麼意思,我不喜歡。”謝詡凰說罷揚長而去。
一個人回了寢房,取了衣服在浴房的池子裡泡著,一遍又一遍搓洗著身上的面板,想要洗去那個男人留在身上的一切東西稔。
她當然恨被人如此折辱,可是這一切在霍家的血仇面前,都是太過不值一提的小事了。
不知過了多久,燕北羽在外面敲了門,“詡凰,你在裡面嗎?”
“在。”
“該用晚膳了,寧嬤嬤說你進去很久了。”燕北羽在門外道。
謝詡凰起身從池子裡出來,一邊擦著身上的水,一邊道,“一會兒就出來了。”
她穿戴整齊,確定臉上的脂粉蓋過了嘴角的青紫,這才開啟門出去了,卻不想燕北羽還站在門外等著。
“怎麼進去了這麼久?”
“好久沒泡澡了,忘了時辰。”她微笑說道。
燕北羽也沒有再多問,一邊往前廳走,一邊說道,“我讓人去請了得盛樓的廚子過來,在府裡教了人幾道你喜歡吃的,今天晚膳就做了。”
“不用這麼麻煩,府裡的廚子也沒那麼差。”對於這個人的好意,她總是難以安心接受。
燕北羽淺然一笑,道,“是我疏忽了,你在宮裡長大,對吃的自然講究,府裡的廚子哪能與你們北齊宮裡的御廚比。”
謝詡凰淡然一笑,沒有再多言語。
她的傷養好了,而朝中因為太子被收回攝政之權而暗生波瀾,皇帝開始將一些事情交由他最信任的鎮北王去做,這也讓他再沒有那麼多閒暇時間留在王府了。
而近年一向深居簡出的豫親王也被皇帝委以重任,這讓南宮家和鄭家都漸漸有些坐不住了。
午膳過後,謝詡凰早早拉著睡午覺的晏西出了門到茶樓,結果去了之後,她在茶樓瞧著下方的行人,坐在對面的人卻是趴在桌上打起了瞌睡。
“你說,你到底睡夠了沒有?”
“三天兩頭的,晚上要出去給你辦事,你說我睡得好不好?”晏西眯著眼睛,直打哈欠,“沒什麼事,出來喝什麼茶。”
她有燕北羽盯著,自然不可能事事親為,這很多事就需要她這個做“手下”的去辦了。
“既然叫你出來,當然是有正事。”謝詡凰道。
晏西眼皮也未抬一下,道,“要說正事,現在趁著長孫晟被削去了攝政之權,不正是趁勝追擊的時候,再加把勁兒說不定就能讓老皇帝廢了他,氣死南宮家和鄭家那幫傢伙。”
謝詡凰搖了搖頭,笑語說道,“朝堂之上可不比戰場上,有機會了就能出手追擊,有時候反而要以退為進。”
晏西一聽連忙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別跟我說這些,聽著就頭大。”
“雖然很多事我們不能親自動手,但目前的局面是對咱們有利的。”謝詡凰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淺笑言道。
“再給了機會,讓南宮老狐狸喘過氣來,太子再重新得到攝政之權,不就白忙活了一場。”晏西嘀咕道